汉军水师将士见得敌军的将军出来相迎,都有些惊愕。
只见对面的应天水师舰队战船上翎顶辉煌、冠盖相属,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居然领着一班子麾下将官亲自步到甲板跟前的船舷边上接引。应天水师将士分列两排,看情形战船盈江,旌旗蔽空,兵容很为壮盛,弄得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颇有些心惊胆颤的,生怕对方战船上的将士猛扑过来,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虽来坚固,不过眼下兵力不敷,实在是挡不住应天水师舰队将士的冲击。
“将军别来无恙。”立在船头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遥遥的对着汉军水师将军致意到。
汉军水师将军闻得此言,不觉有些羞愧满面,想来在两军阵前的战船对方将军邀请自己做大对方手边的椅子谈判,自己却因为心中畏惧,而不敢应承,只得战战兢兢的在带去的一众选锋死士的护卫下,遥立船舱口出,和对方搭话。
心念及此,不由越发感到面红耳赤,只得前番算是在对方面前丢了老大的脸面,故而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的问话颇为忌惮。
不过发昏挡不住死,人家既然当前问话,总不好意思不回复。若是不声不响,即便对付的水师将军不觉如何,自己这边的水师将士也会觉得自己窝囊,岂非一件难堪之事。
心下有此念头,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就硬着头皮走到了船舷跟前,对于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军而言,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份,故而也便扶着船舷边,望着对方战船上将军遥为搭话道:“前次一别,将军风采依旧,托将军的洪福,小弟也是身康体健,不改旧度。”
应天水师将军听得对付有了回应,仰天哈哈一笑道:“如此正好,将军身担重任,自要爱惜。幸喜将军春秋正富,想来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之后,大展宏图,指日可待。要是将军由此发迹,幸勿忘了鄙人。”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的这番话说的一本正经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闻得此言,自是觉得有些奇怪,心里头不明白汉军水师舰队将军此话究竟是真心期许还是有意挖苦,只得灿灿的笑道:“呵呵,将军说笑了,有将军在上,某就算再不识趣,也不敢有所放肆,爬到将军的头上去。倒是此番领着闔船将士投诚归顺到将军麾下,日后还请将军妥为照拂,以免我军降卒初投贵军,倶是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受人欺凌。”
汉军水师将军这番话绝非泛泛的外交辞令,而是另有他意,特意而为。
将军自是知道麾下的水师将士对于自己方才许诺说要领着麾下的将士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以求保全性命,不过麾下将士虽是跟了过来,却对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之后,是否会被对方的兵牟将士藉机欺凌毫无把握。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此番言辞便是想要从接纳他们过去的汉军水师将军口中逼出一句话来,想要对方应承此事。如此一来,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之后,麾下性命无虞,自然也不会对汉军将军心生怨恨,反而会觉得幸而得蒙将军的托庇,方才能够保住小命,心怀感恩,从此之后依旧对汉军水师将军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若能如此,自是最佳。攘外必先安内,故而汉军水师将军有此试探,也是想要先安一安麾下将士的悬着的心。他明白自己能够在投诚归顺都应天水师舰队之后,依旧保住现而今的地位,麾下水师将士是否支持,起了绝大的作用。
英雄不可自剪羽翼,跟何况眼下这等落魄潦倒,百般为难之际,更是不能将自己麾下的将士都推到于自己敌对的境地中去,这个道理水师将军自然是明白的。
当然对于汉军应水师舰队的将军而言,关系到以后的身家性命,也不得不先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口中掏出一句实在的应承话来,免得投诚归顺过去之前受了人家欺瞒,叛降过去自是死路一条。
应天水师将军在船上听得对方有此一问,心里头不由暗自赞叹楚军师见事极明。
原来他派遣一名机灵的水师将士到水师中军,跟坐镇其间的楚流烟汇报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投诚归顺之事已然谈妥的情形,并向楚军师问计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这名属下很快便回来报称说楚军师有令,要妥为安排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战船上将官和将士,勒令军中将士不可藉此机会无事生非,滋扰对方,免得惹动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将士兵牟突然哗变,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