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水师将士在平素在战船上可以丝毫不害怕其他事情,可是去不敢有一丝一毫得罪将军,因为一旦得罪了将军大人,将军大人一怒之下,令人将自己砍成肉块,继而丢入江中喂鱼鳖去。
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向佛主那般的舍身饲虎,割肉喂鹰,喂了王八乌龟自是更下一等。
惜命之念,谁人无有?故而惹得将军发怒,岂不是自寻死路。
水师将官自然是深谙此理,心里头明白将军此番纯属找茬,显然是心里头不痛快的缘故,若是眼下出声抗辩,说不定给将军逮住一两句短处,非要丢了性命不可。
遇到这般情形,汉军水师舰队中的将士也有一个法子,这个法子是沿袭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老相传,方正就是有这个秘法。
此一秘法是什么的,其实说穿了倒也毫无神秘的地方,就是磕头。
逢彼之怒,需要多磕头,不做申辩。
因为将军在震怒之下,势必不能继续出言顶撞了将军,却也不能缄默不言无所表示,故而最为有效的法子莫过于给水师大磕其头。
等到水师将官生过一阵气之后,也就没有事情了,不过要是在将军气头上,怒火中烧的当口,还有托辞抗辩,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不过如是只是磕头,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将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此一来,水师将军定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随口责怪了几声也就罢了,一场风波也可以顺当的平息下来。当时之人不过是多挨上几句将军的臭骂而已,别无其他的损失,这样一来虽不是什么皆大欢喜,倒也足以息事宁人。
汉军水师将官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眼睛将军面色铁青,震怖之下,不免有些震颤失次,抖抖索索的跪下来,对着这名水师舰队的将军不停的磕头。
水师将军却也连看都不看跪伏在自己跟前的一眼,只是鼻孔朝天的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句冷哼之声落入了这名水师舰队的将官的耳中,便如听到什么纶旨一般,磕头磕的可就更加勤快了,就如捣蒜一般,起起落落的,着地有声。
这船板可是够结实的,咚咚咚的磕了一会之后,这名水师将官的额头上发髻间依然隐约可以望见一些血迹了。
旁边的军中袍泽见到这般情形,心下自是不忍,便纷纷跑到将官面前给他求情,以期能够说动将军让这名将官不必再受这般的折磨了。
水师将军其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将军,看在我等的份上,饶恕这名兄弟的大不敬之罪吧,必将这名袍泽兄弟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时未能听清楚将军的这番言辞,如今看来这名弟兄已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将军你大人有大量,不必过于责怪这名水师弟兄了吧。”一名应天将军从旁对着水师将军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