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怕死的应天水师将领听得张必先如此言语,心里头倶是慌乱不堪,他们知道若是眼下没有了其他的应天水师战船的庇护,这艘船虽然可以撑持下去片刻,可是对于应天水师愈发猛烈的攻势,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还能挨到几时。
“张将军所言虽是有道理,可是眼下汉军的攻击可不好挨过去,要是应天水师倾力一击,我等战船上这么少的兵丁,恐怕是挨不了多久的。”一名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忧心忡忡的对着张必先开口言道。
其他的水师将领也明白了眼下的形势,对于张必先如此托大,心里头都有些不服气,觉得即便应天水师战力不够强劲,可是四下里头已然被汉军蚱蜢一般密密麻麻的战船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单单是想要靠这条船上的汉军水师的奋力抵御是靠不住的,比较好汉架不住人多,应天水师来了这么多条战船,就算是一拥而上,我军水师将士兵力不敷,也是不可克敌制胜。”
听得有人如此言语,张必先顿时循声盯住了那人,随即暴喝了道:“谁说我等不可克敌制胜的了,不管情势如何,本将军率领着你们将应天水师的几番攻击打得大败,哪怕应天水师全力攻击,本将军也是有能力将应天水师拒之门外,令其无法攻占我等的战船,不过这些都是要靠弟兄们的努力的,不管如何,只要将应天水师的攻击打退了,本将军自会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弟兄们。”
那名将领让张必先两眼冷冷的一瞪,顿时就没了声响,心下明白自己方才的言语恐怕是触怒了张将军,若是弄得不好,恐怕日后张必先会在水师里头单独给自己小鞋穿,若是事情到了那一步,恐怕就坏透了。
故而这名将领慌忙对着张必先开口言道:“张将军,不是属下心下怕死,苟且偷生,只是目下的情势若是将军如此一意孤行,只怕到时候中了应天水师的徐达的奸计,我等水师将士俱要丧命于此,将军切莫要心生悔意,后悔今时今日的裁决。”
听得这名水师嫁将领如此抗声以对,张必先有些被弄得晕乎了,不明白为何水师将领要抗颜立争。
其实这名将领如此言语也是为了自个打算,此人眼见今日的情势,若是不能将其他的汉军水师战船给弄回来援救这艘船,对于应天水师而言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力量加以抗衡,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于此,对于此事而言,这名汉军水师将领自是不愿将性命丢在此间,因而对于张必先的决定心怀怨恨,觉得若是真如张必先所言,只召回几艘船相救,岂不是杯水车薪,对于汉军主帅战船目下的困局并无多大的帮助,故而对于张必先的这番命令和要求心生不满。
性命攸关之事,岂能不争,故而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就如此对着张必先抗辩道。
张必先确是毫无防范,一点也不知道这名汉军水师心里头原来打着是这般的算盘,眼下见得属下的部将抗命,心里去便是极为气愤。
“你小子想要找死呀,本将军怎么说都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么跟本将军回话,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上的吃饭的家伙。你若是不想要了,本将军就令人将它给摘取下来,省的搁错了地方。”张必先厉声喝骂道。
听得张必先出言恫吓,这名水师将士不由的退缩了一步,可是一想到今日的事情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顾忌,便又上前了一步,用一种激越的语调对着张必先开口身边道:“张将军,并非是本将军愿意抗命,只是眼下的情势对于我军水师而言极为不利,若是将军独断专行,想要凭借着这条船上的汉军水师将士和四下围攻我等的应天水师将士相抗颉,只怕是得不到丝毫的好处,到头来反而会将这些将士的性命都给陪进去。”
这名水师将领依旧不肯认错,还在直言抗辩的态度顿时激怒了作为统帅的张必先,他怒目圆瞪,直直的盯着这名将领不怒反笑般的开口言道:“好,好,你老是说本将军会将你等带到万劫不复的地步,那么本将军眼下也不怪罪于你,只是你如此说法,定然是有所本,不如将你为何如此言语的缘由跟本帅说上一说,若是今日你说的有理,那么本帅就暂且饶过你的性命,若是你不过是随口乱说,肆意捏造,那么本将军今日就要治一治你惑乱军心的大罪,将你于阵前正法以安军心,你可听明白了。”
张必先此言一出,不独这名水师将领心惊不已,即便的近旁的其他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也是心惊胆颤的,替着此人捏了一把汗。张必先的这番话分明是说若是此人拿不出什么言辞来,就非要治一治此人的妄言之罪,可是这等罪名原本的并不是什么绝大的过错,即便是论军法处置也不过是挨上几十下的军棍,以观后效也就是最为严厉的处置了,可是张必先却不依不饶的口口声声说要拿这名将军开刀来安定军心,这岂不是说张必先想要杀了这名汉军水师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