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急的应天将军见到对方不声不响,又不理睬自己,此人一半焦急,一半生气大声质问道:“好歹你也说句话,楚军师到底情形如何了?”
正如急癫风遇到了慢郎中,这名应天水师将领焦急的抱怨落到了这名性子沉稳的应天水师将领耳中,就如凋零的枯叶落到石板上一般,毫无反应,此人一句是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替察看了楚流烟的情形,对于旁人的问话丝毫没有反应。
生性老成的将领略懂一些岐黄之道,经过方才的那番仔细的察看,已然看出楚流烟并无大碍,只是整日水米未进,方才又被江上的冷风一激,适才昏迷了过去。
看出了端详之后,这名颇为老成将领方才抬起头来,方才对着围观的应天水师的焦急万分的将士不徐不疾的开口说道:“无妨,无妨,楚军师绝无大碍,方才不过是新冷风入体,焦急攻心,两相加诸之下,方才昏迷了过去。相信很久就会醒转过来,诸位将士放心就是。”
听得这名将领如此说来,其他的将士都觉得此人素来立身谨严,绝不会信口开河,随意乱道。而且也知此人对于岐黄之道也是素有研究,军中将士若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又不想去麻烦医家,也都会寻到他的营帐中,让此人给看上一看,发出一帖方子来,也是和病理相合,照着方子抓取药方,不日即刻痊愈。
正因此人有这等的长处,应天水师中的将士倶是颇为敬重,在加上此人生性孤僻,落落寡合,一般于人于是绝不妄加评议,言语无多,言必有中。
应天水师上下平素对于此人的是颇为信孚,眼下听得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如此推断,自然也就相信了此人话语。
不过方才反问的那名应天水师将领性情焦躁,依旧有些不甘的问道:“据你的说法,楚军师当可不药而愈,不过眼下大敌当前,若是楚军师这般昏迷,我军势必群龙无首,如何行的。你啥话也别说了,赶紧设法将楚军师弄醒了要紧。”
这名水师将领话音刚刚落下,自听得甲板的有将士惊呼了一声道:“不好,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似乎准备了强弓劲弩,想要将我等全部射杀在甲板之上。”
那名生性老成的将领听得船上的将士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情知此事定然不妙,慌忙拉过了方才出口询问的那名性急的应天水师将领附耳说道:“将军,眼下楚军师昏迷倒地,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一阵箭雨射过来,只怕神志不清的楚军师会受其祸害。”
那名应天水师的将士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忧虑,低头思虑了一下,便脱口说道:“这样吧,我带着麾下的护盾手,马上就在楚军师身旁围成一个圈子,亲自护卫楚军师,你感觉设法将楚军师弄醒过来,否则的话情势定然不可收拾。”
老成的应天水师将领闻言,自然是明白对方的用意。眼下应天水师已然是唯楚流烟马首是瞻,奉出军师的号令行事。楚流烟足智多谋,指挥有方,在今日早间奔袭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舰队之时已然表露无疑,应天水师将士上下无不咸服,人人称颂。
倘若这一战没有楚流烟的居中调度,应天水师将士势必各自为政,犹如一盘散沙一般。若是在平素倒也无妨,只是眼下要面对的是应天水师的大敌,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可不是吃素的,倘若没有周全的谋略,应天水师将士可没有法子应付这些虎狼之师一般的汉军水师。
如此说来,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将楚军师给弄得醒转过来,继而问计究竟应当如何区处此事。
想到此处,性子沉稳的应天水师将领不禁咬了咬牙,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好,如此,我们二人就一言为定,将军你负责外围安全,在下就勉力从事,将楚军师尽快唤醒过来。”
生性焦躁的那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听得此人答应了自己,自是分外高兴,摩拳擦掌了一通,随即便急匆匆的带着数十名盾牌手,拉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在楚流烟身边部下了一个阵仗,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到时候飞矢一来伤到了楚流烟。
那名生性极为沉稳的应天水师的将领见到这番情形,心里头明白应天水师将士心里头对于楚流烟倶是极为钦佩,不愿楚流烟在船上收到任何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