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组成的绝杀大阵因战舰的陆续抽调开去,无法保持合围的状态而分崩离析的话,那么原本陷入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犹如深陷泥潭中应天水师殿后所部官兵的压力自是骤减,可以轻易的寻到一个时机,乘虚蹈隙的逃离这片可怕的江面战场,随后千帆竞发,回归应天水师营寨去。
这是楚流烟眼下最为乐意见到的一件事,若是这件事情能够办得成功,楚流烟就觉得今日一战毫无遗憾了,不管如何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已然在早间的时候被楚流烟利用奔袭之策,出其不意的打败了一阵。倘若能够将应天水师将士安然的带离此地,回转应天水师营寨,那便是功德圆满,毫无缺憾的事情了。
楚流烟心里头这般想来,自是觉得有些美滋滋的。不过楚流烟马上就闪现过另外的一个念头来,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看穿了自己的这番心思,不再分派战船驱驰而来,只顾着依旧收紧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布下的绝杀大阵,而不来杀伐这边的中途截留的应天水师将士,那又当如何。
心下想道此事,楚流烟的满腔欣喜之情顿时化为泡影,此事尤为棘手,楚流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个容易应付的办法来,倘若事情行到了这一步,难道说真的要将那些殿后应天水师所部的将士全都抛离不成,难道这的要将这些活生生的应天水师将士全都当成是可以牺牲的战力不成,楚流烟心里头觉得一阵惶恐,生怕遇到了这等两难的情势,仓促之间自己没有法子应变,而害的殿后的应天水师所部的将士不得不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抗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里头最为精锐的甲士和那些怪兽一般的突兀的艨艟斗舰。
对于楚流烟的这个想法,甲板上的其他的应天水师将领心头倶是不知,不过有个细心的将领看出了楚流烟的神色不对,便对着楚流烟开口问道:“楚军师,我等水师将士决意听从楚军师吩咐,从今而后洗心革面,绝不私下殴斗,军师难道还有什么忧烦的事情么。莫非军师以为我等只是口中说来好听,其实并无悔改之意么。若是军师不信,我等俱可断指为誓。”
这名水师将领对着楚流烟说完这番话,便缓缓的将自己腰刀取了出去,用右手持定,随即对着楚流烟伸出左掌,蜷曲起左掌的四个,只余下最小的尾指刺向苍穹,作势便欲要砍削了下去。
楚流烟没有想到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如此性烈,为了取信于己居然会做出这等事体来,心中惊诧莫名,连忙飞步上前,用自己手中的宝剑的剑柄一把打落这名应天水师的佩刀道:“胡闹,本军师何曾说过不信你等了,如此作为岂不是让本军师难堪。莫非想要胁迫本军师不可,本军师可不吃你这一套。”
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也觉自己的这般行迹近乎荒唐,故而慌忙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楚军师切勿见怪飞,末将一时脑子法热,行事孟浪,迹近荒唐,实在是毫无胁迫军师之意,还请军师责罚。”说着便连忙跪伏了下来。
楚流烟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见此人面色潮红一片,心里头明白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并非是有意如此,方才的举动不过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一把,让自己觉得这名将领是名赤胆忠心的好将领而已。
如此想来,楚流烟心里头不觉生出了哀悯之心,便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开口说道:“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起。方才本军师也不过是一时负气,虽是责骂了你几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那名将领见得楚流烟如此宽宏大量,自是感激涕零不表。
“军师,汉军战舰来了。”
楚流烟抬头一看,只见一艘巨大无匹的汉军战舰驶入眼帘,飞速朝着自己身下的座船驱驰而来,分明是冲着这条船来的。
“来的好,诸位将士,做好迎敌准备。”楚流烟大声呼喝。
“弓弩手,准备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