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人如此言语,那名方才试图做和事佬的应天水师的将士也不住点头说道:“兄弟所见甚是,我应天水师将士打战自是不落人后,奋勇杀敌,自不待言。可是却也有这番的绝大的弊端,就是水师之中人人好勇斗狠,往往为了一点细小仇隙就斗到你死我活的,害的军中人人自危,除却几名合的来的兄弟,对于旁人的生死却是无动于衷,毫不介怀。”
“老哥哥言之有理,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我应天水师历来如此,即便是上头的将领大张旗鼓的想要革除此等弊端,可是到了地下却是依旧毫无改观,我等即便是想要做做好事,往往也是和今日这般的事与愿违,这正是我等心中极为痛心之事。”另外一名水师将士也是深以为意的点头说道。
楚流烟和这两人靠得极近,自然是听到了这两人的话语,心里头不觉像是塞下了一团猪。毛一般的堵塞的慌。楚流烟明白对于此事而言定然是自己即便要插手,若是循序渐进按步就班,想要革除风弊,恐怕没有三五把月,根本就见不到成效。
可是眼下的情势如此,若是应天水师将士个个勇于私斗,怯于公战,那么面对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若是应天水师弟兄不能相互护持,则绝对不能轻易的战胜如斯强大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所部,相反还极有可能会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汉军水师分离割据,逐一歼灭了去。
如此惨烈的战事楚流烟自然是不愿意它活活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无论如何,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能够挽救应天水师将士的性命,楚流烟也愿意想尽一切办法,努力设法去做。
可是眼下的事情确是这两名应天水师的将士为了些许口角纷争,以至于大动干戈,这般极为难堪的事情居然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跟前,楚流烟觉得这些应天水师的将士实在是太过不争气了,居然会如此下作。
仅仅只是由于一两句的口角纷争,居然拔刀相向,不死不休,若是此风日长,即便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来攻击,恐怕应天水师将士也要从自己垮塌下来。
楚流烟心里头对于这番前景自是万分忧虑,楚流烟觉得不管是否能够战胜强大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舰队,对于应天水师而言,最为关键的还是水师官兵能够戮力同心,共御外敌。
可是眼下看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勇尚且未攻击到应天水师的将士跟前来,而应天水师将士居然已然是兄弟萧墙,自乱阵脚,如此一来岂不是会给马上就要到了跟前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一个绝好的可乘之机。
想到此处。楚流烟的心蓦然一沉,楚流烟明白眼下的战机一触即发,已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自己做好准备了。若是想要和缓的解决这件棘手的军中将士私下殴斗之事,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收功的,比较这军中的积习绝非是三五日就给轻易扭转了,苦心孤诣的布置下来,想要收效恐怕也在一两个月开外了。
眼下可绝对么有这等转圜的功夫,战事已然是急如星火,迫在眉睫了,只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船到了跟前,恐怕就会爆发出一场大战来。
“乱世需用重典,沉疴必须下一方剂的猛药。”楚流烟的心头忽然闪现过这么一个念头来,这番话是前些日子和刘伯温闲聊的时候,谈及兵连祸结,盗贼四起的乱世之象的时候,刘伯温开口道来的他心中的治乱之法。
楚流烟心里头想到了这句话,猛然间有了极为深切的体悟,眼下的应天水师私斗成风,无法禁绝的情势有何曾不是如此,应天水师将士私斗成分,就像是一个患病已久的病人,旷日持久,轻微药剂已然无法治愈,唯一的法子只有下一番虎狼之剂,唯有如此方才有可能去此沉疴,杜绝应天水师将士之间的这番勇于私斗,怯于公战弊端乱象。
楚流烟望着顷刻之后就要靠拢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心下明白若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汉军水师利用了这般的可乘之机,乘虚蹈隙,只怕对于应天水师将士杀伤面定然不小。
楚流烟心下打定了主意,不在迟疑,冲到两名水师将士的跟前,手起剑落,刷刷两声就刺死了两名正在打斗的应天水师将士,楚流烟出剑极快,两名正在狠命打斗中的应天水师将士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声,发现自己的身体上忽然多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随即目光离散,全身顿时失去了力量,尸首便扑跌到了甲板上。
这番出人意表的行为另外在旁围观应天水师将士大为骇然,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流烟和楚流烟手上所持着的那柄刚刚才杀了两名应天水师将士的宝剑,只见宝剑上面犹是鲜血淋漓,一颗颗斗大的血珠子正沿着楚流烟手上的宝剑的血槽中从剑锋头上滴落了下来,毫无阻碍的滴落到了甲板上,将被桐油所漆的乌黑发亮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舰的甲板弄得殷红一片,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
楚流烟持着宝剑,眉宇间据说煞气,面如寒霜,语调冰冷的对着环观的一众将士厉声喝道这两名水师将士,不听号令,于此大敌当前之际,居然私下殴斗,实乃勇于私斗,怯于公战。此为兄弟阋墙,搅乱人心,令我军将士自乱阵脚,死有余辜,本军师于此将此二人就地正法,军中将士当以此为戒,戮力同心,一体用命,奋勇杀敌,共御外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