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将领正志得意满的在一边擦拭着刀头的血迹,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心下略有不解,不过并无任何违逆的举动,就乖乖的随着楚流烟到了一边。
楚流烟带着这名将领走到了扑跌在地上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丁的尸身跟前,便伸手指了一指那具尸首对着这名眼前的将领开口问道:“将军,你是否可以确定,此船之上只有十多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兵勇负隅顽抗,龟缩不出了。”
这名将领对着楚流烟的这种问话心中毫无准备,只得出声说道:“楚军师,末将是先登之将,最早就是末将带着手下的弟兄杀上船来的,其他后来上船的兄弟倶是跟着末将的屁股后面,末将带人冲杀了一阵,将这条船上的汉军水师的官兵杀伐的殆尽,敌军的一名校尉见势不好,便率领不多的十多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躲入了这该死的船舱之中。小人派人冲杀了几次,却只换得了丢下几句水师将士的尸首的结果。”
楚流烟问道:“那么你到本军师的船只跟本军师禀报无法攻下这等船舱之事之前,有无可能另有其人悄悄的跑到了船舱之中,躲避了起来。”
一听楚流烟如此见问,这名将领便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对这楚流烟开口说道:“军师,此事绝无可能,末将起身向楚军师禀知此事之时,已然严令了手下的将士将船舱围住,不令如何人随意出入。”
这名将领如此说来,犹恐楚流烟不信他的话语,便走到甲板上的应天水师兵丁身边,一把就揪出了一个水师兵丁,随后就将此人揪到了楚流烟的身边,指着这人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军师若是不信,可以问询这名将士,就能知道此事。末将在离开之后,便是命令此人于此带兵看守着船舱入口的,若是有人进出,此人自是最为明白。”说着便放开了这名将领,将他推到了楚流烟的跟前。
这名兵丁被将领扯得差点有些窒息了,不过自己长官的话语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听长官要自己佐证此事,便对着楚流烟行礼说道:“楚军师,将军说的一点也不错,将军方才没有攻下船舱,就让小人在一旁带兵守着船舱入口,属下克尽职守,不要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老鼠也没有让它靠近前来。属下可以在军师面前发誓,属下上述所言之事,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半句欺瞒了军师,就让小人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楚流烟听得此人这番信誓旦旦的赌咒,心里头明白这名将士定然是所言不虚,否则的话,也不会轻易再自己跟前发下如此恶毒的毒誓来。
“没事,本军师不过是想要推知其间的事体,并无任何责怪你等二人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尚有存疑的地方,本军师方才见到这具死尸,看到此人身边并无任何的兵戈,更为重要的是此人的虎口处也并无任何刀兵磨损的痕迹,就觉得此事大有可疑之处。”楚流烟不疾不徐的对着眼前的将领和兵勇吐声说道。
这名将领和兵勇也是心下大奇,一起俯下身子抓起地上的尸首的手,细细的打量了一阵,觉得确如楚流烟所言一样。
“将军,此人似乎真是没有拿过刀兵,这等印迹如此之大,绝非是刀兵所致,而且指甲间似乎还有一些木屑。”这名应天水师的将士倒也看得极为仔细,一面看着,一面对着身边的将领吐声说道。
楚流烟一听,只觉神情一震,便连忙低下身子,抓起另外一只手心,确实从这名尸首的指甲之间发现了些微的木屑,楚流烟心中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并对着将领开口说道:“将军,此人极有可能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水手,这虎口印记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楚流烟跟前的将领听得楚流烟这般说法,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低头微微的考虑了片刻,便对这楚流烟开口说到:“军师所言不错,听得军师如此道来,末将也想起了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