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功成,名留青史,自是亦非等闲之辈,他命人制作了方百余步的竹筏数十,上置被甲持仗的草人,令熟悉水性之兵勇将士,身着水靠,推筏先行,铁锥遇到竹筏便被撞倒。又令人作大火炬,长十余丈,大数十围,灌以麻油,置于船前,一旦遇锁,燃炬烧之,烈焰飞腾,端是融金断铁,一时半刻便可将铁锁熔断。船行得以无碍,配合岸上的步兵骑兵,终于一举攻陷了东吴,自此东吴王气黯然收场矣。”
张必先说道:“王濬将军真是能耐不小,实在是令人佩服。”
“此人虽然厉害,不过矜功自大,徒成笑柄。不过单以事功论之,实在是盖世之功。”张定边在一旁接口说道。
汉王陈友谅笑道:“若是此番功成,张将军便是我朝的王濬,本王定然大大的加封将军和诸位有功的将士。本王觉得居然此计虽然行的,不过若是造那么大的火炬,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若是让朱元璋的岸上的炮火打中一发,恐怕那火炬就废了。”
张定边微微一笑,抬头看着汉王陈友谅说道:“汉王洞见万里,无不烛照,实在是圣明之至。世易时移,当年的火炬已然虽是利器,不过眼下却不合时宜了。”
汉王陈友谅慌忙追问道:“那么以将军之见,我军当如何破敌。”
张必先也忍不住了,在一旁对着张定边嚷嚷的说道:“兄长,照你的说法,火炬之策已然不可行了,你有何破敌良策,快说与诸位将士听听,快要憋死我了。”
张定边胸有成竹,虽然听的张必先催促的厉害,依旧是不慌不忙的侃侃而谈:“汉王放心,属下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法子。王濬当年用的是火炬,已然不足效法。我等不如改弦易辙用油锅,只要将油锅烧沸了,不怕它多粗的铁链子,都要熔化了它。”
汉王陈友谅一拍桌案子,对着张定边大喝一声:“好,果然是绝妙的法子,将军此法,深得我心,我军就依此行事,准备好用具,埋锅造饭,将士们酒足饭饱之后,随即擂鼓进军,让朱元璋那个龟缩不出战额乌龟王八蛋看看我们的手段。火烧应天水寨,活捉朱元璋。”
帐中的将士,听闻了陈友谅的号令,也都站了起来,齐声欢呼道:“火烧应天水寨,活捉朱元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战且按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准备油锅船只,预备着烧断应天城外横在江面拦截战船行进的铁锁不提。
楚流烟经过和马秀英的一番密谈之后,方才知道吴国公府邸里头的今日增加的侍卫,居然是朱元璋听从了李凝络的建议,从李善长的府邸里头里头给调派过来的。
楚流烟初闻此言顿时一惊,自是非同小可。
便满面疑惑略带不解的对着马秀英询问道:“吴国公素来谨慎,据我所知,府中的奴仆护院,婢女丫鬟等人,俱是老人居多,就算是要从街上买一个丫头来侍奉,也都是精挑细选,不肯大意的。为何如今会变得如此草率,居然在几天之内就将李府的侍卫都调派了过来,莫非其间另有隐情。”
马秀英回道:“我也是极为讶异,也想不明白为何吴国公为何作出这等行径来,便派遣了手下的丫鬟在府中探听消息,几日下来别无所获,只是探听得是李凝络的主意,吴国公当即便同意了。至于到底为何,实在是不得而知。不过丫鬟们还打听到了一件怪事,”说道此处,马秀英忽然红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意态。
楚流烟心知此事定然是马秀英一时半会不好对人启齿的,故而也不愿相逼,只是闲闲的说了一句:“马姑娘,你我都是女儿家,眼下又都是在深闺之中,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