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闻言微微之怔,暗自揣度了一番,心中觉得应天的水寨防御极为坚固,江面上还是征集应天的能工巧匠特地打造的碗口粗细的几根铁锁横在江面上,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想要攻击水寨,似乎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应天城外的水师水寨经营多年,岸上多有炮台,足以压制对方舰船的火力,控制局面自然是不成问题。
以汉王陈友谅的奸诈,未必愿意如此硬来,悍然不顾的攻击汉军的水寨。朱元璋顾虑之事,虽不无可能,可是眼下看来,还是不可以下定论的。不过依据楚流烟对于陈友谅的了解,觉得汉王陈友谅未必会如此行事。
将自己所短,击对方所长,这绝非是汉王陈友谅的平素的行事风格。
楚流烟埋头想了片刻,在心中已然是否决了朱元璋的这个法子,不过楚流烟觉得正是要借着朱元璋的此等忧心之事,在加上一把火,将劝诫朱元璋不要休了徐碧仪的事情在开口想吴国公朱元璋说道一二,希望能够借着此种机会,片语回天。
微微的定了定心神,在心里头盘算了一下说辞之后,楚流烟便开口说道:“吴国公,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大举攻来,眼下的情势不可逆料,不过流烟也觉得吴国公方才所言之事不无可能,若是我军水寨被汉军夺取了去,那么日后就无法抗衡汉军的水师了,应天城必然就会落入了汉王陈友谅的掌握之中,动弹不得,就算想要反攻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唯有坐以待毙一途了。”
楚流烟的这番动人心魄的说辞自然是让原本就有些心焦的朱元璋益发心惊不已,不管如何,朱元璋总觉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若是将应天的水师营寨攻破了之后,应天就旦暮可下了。
仿佛汉王陈友谅手中持着一把利剑,横在了自己的咽喉边上一般。吴国公朱元璋一时之间觉得口舌干燥,极为不适。
“楚军师,这可如何是好,千万不可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轻易的将应天水师的营寨给夺取了去,若是如此,岂不是将我应天拱手让给了汉王陈友谅那个奸诈的狗贼了么。”朱元璋心中焦虑,对于居心叵测的汉王陈友谅极为痛恨,故而言及汉王陈友谅之时,冠以狗贼二字。
楚流烟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的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陈友谅世代是打渔,常对属下的大将开玩笑的言及自己是个渔牙子,自然深通水中之事。这次居然能偶趁着昨夜的大雾,偷偷的潜到了离着应天如此近的地方,恐怕图谋定然是不小,眼下的法子只有请徐达元帅调兵相救,方能保的应天水师营寨万无一失。”
急病乱投医,到了此等情势之下朱元璋也别无他法可想,自然是觉得眼下也只有如此,方才保护的应天的水师营寨的周全。也只有等到打退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攻击之后,再行设法处置其他事情。
故而朱元璋急急忙忙的对着屋子里头的几个探子说道:“你等从我府邸中挑出几匹快马,马上赶到徐达元帅的行营之中,让徐达元帅即刻发兵来救。”
探子士兵听的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吩咐,不敢怠慢,俱应承了一声,便快速的退了出去。寻到了几匹好马,随即就扬鞭而去了,直奔徐达元帅的营帐那边搬救兵去了。
等到朱元璋将此事料理妥当之后,楚流烟眼见屋子别无他人了,便开口哀恳道:“吴国公哀鉴,眼下情势危急,若是徐达元帅的军中有何变故,可能对于抗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大为不利,还望吴国公看在徐达元帅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了碧仪妹子,不要休了可怜的碧仪妹子。这样方才保的诸事妥当。”
楚流烟特意将最后的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朱元璋微微一怔,马上就会意了过来,思忖了片刻便开口说道:“既然楚军师如此为徐碧仪求恳,本国公也就答应楚军师,不休了徐碧仪就是。”
楚流烟闻言,大为欣喜,心知此事能够如此,也算没有辜负了徐达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