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将军现在情况如何?”朱元璋看着常遇春惨白的脸色,问道。
刘伯温回道:“幸不辱命。”
“先生之意是说,常将军已经复原了?”朱元璋有些吃惊又有些喜欢的问道。
“也不尽然。”刘伯温回答道:“换心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我们已经顺利的把常将军的动脉脉瓣给换掉。可是,按照伯母札记中的记载,换心后还要至少观察三天,要等到新换的动脉脉瓣与常将军的心脏没有排斥,才算是手术真得成功。”刘伯温说话间,指着边上一个青瓷碗给朱元璋看。
朱元璋按照刘伯温所指看去,果然看到碗中有人心脏的一小块泡在水中,这才知道楚流烟与刘伯温两人所言非虚。而世界之上,原来真的有这么匪夷所思,接近巫术的医术。可是无论如何,这么一来,要是能象刘伯温说的那样,常遇春新换的心脏与原来的不排斥,常遇春就能复原,这总是一件好事。
于是,朱元璋重新对刘伯温与楚流烟安抚了一番,并叮嘱他们好生休息,这才离开。
李善长跟随朱元璋回到国公府邸,他见到朱元璋自从回来后,一言不发,不禁暗自揣摩他的心思。朱元璋沉思了半日,终于说了一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原来这世间真的有换心这回事,可以让人死而复生。那古人的长生不老之说,也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李善长试探的说道:“国公,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原本不可能有什么换心之术,但是居然让楚军师和刘先生给做到了。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元璋半笑道:“这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军师原本不就是想告诉我的么?”
李善长强笑道:“国公英明。不知道国公是否还记得,昔日有人说楚军师就是颠覆元朝的‘红衣妖人’,属下当时夜观天象,就觉得奇怪。如今见到军师居然能做到世人所不能做到的事,属下在想,这楚军师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怪幻化成人,来扰乱我主江山的。”
朱元璋听闻李善长的话,当即拍案怒道:“李军师,亏你是堂堂的军师,怎么可以讲出这样的话来?楚流烟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你我还不清楚么?当初楚流烟的爹是怎么死的,你我一清二楚。倘若她是妖怪,她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会死去?我看军师是年纪大,糊涂了,该自个儿回去好生休息几天了。”说完,微微一摆手,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当下,李善长不敢多言,只好讪讪地走了出去。
很快三天过去了。不知是楚流烟和刘伯温的运气好,所选的心脏恰好能与常遇春的心脏不排斥,还是常遇春本来就是注定命不该绝。三天后,他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也精神明白了不少,也不一直躺在那里说胡话了。
朱元璋听闻,大喜道:“苍天庇佑常将军不死,可见攻下陈友谅,已经是指日可待。”
常遇春不死的消息传出去,传到汉军营中,当初放走常遇春的张必先大为后悔。他当初肯放走常遇春这个劲敌,是因为他确定常遇春已经生机全无,放他回去也是为了打击徐达军队的士气。谁知道常遇春竟然福大命大死不了,这么一来,以后他和常遇春的仗有的打了。
至于徐达军中的将士们,听说常遇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没有死,都纷纷传言常遇春乃是天神转世,是死不了的,这样一来,更加坚定了他们的信心。而楚流烟和刘伯温为常遇春换心的事情,也沸沸扬扬的传了出去。所有的人更坚信楚流烟就是毁灭元朝的“红衣妖人”,若不然,怎么能换心把常遇春给救活呢?汉军人人都惶恐不安起来,而徐达手下的将士们,都军心大振。
楚流烟和刘伯温见终于挽救了常遇春的性命,大感欣慰。不过经历这件事后,楚流烟竟然像是费了极大的心力一般,变得很是憔悴,接着还大病一场,躺在房中不能出门。刘伯温为她诊治后,说她只不过是用心太过,身体憔悴,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平安无事,阖军上下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