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真是难办。”朱元璋又忧形于色地,“不管如何,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抱住应天,不管仗是打胜了还是大败了,应天是一定不能丢的。诸位将军只管在前线杀敌,本国公就替你等收拾地方,安抚百姓,在加上转运军粮,筹划兵饷,以后这副担子恐怕还是重得很呐!诸位将士过往的事情,本国公也可以一概不加以追究!诸位将士觉得如何?”
朱元璋说这些话,无疑是在暗示在场的徐达麾下的一干将领,欲要保住眼前禄位,唯有跟着朱元璋将应天城好好的守护好了,不要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破门而入。
而在吴国公朱元璋这一方面,自然也不会给上次抗命不从的徐达麾下的将士穿小鞋,还是一如既然的给徐达麾下的将领提供粮草兵饷,这样子彼此都有退让的余地,自然也就可以相安无事。
一见朱元璋有如此的表态,这些日子里头悬在徐达麾下的将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不管如何,吴国公已然表明了不再追究前番抗命不从的责任,如此宽宏大量的处理,自然是令的徐达麾下的将领极为满意,毕竟朱元璋是应天最高的首脑,若是他有如此的表示,也就可以保证日后不会在这一块上会为难诸位参与了上次抗命的将领。
朱元璋深知徐达智略深远,统兵有方,看如今徐达麾下的将领的对徐达如此拥护的情形,已然在应天的军中铸成尾大不掉之势。
蔓草既然已然疯长,想要一次清楚干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有徐徐图之,方能保持大局的稳定。
只要能够使得徐达麾下的将领回心转意的支持自己,不再抗命不从,那么暂且可是先不用启用徐达。
何况眼下徐达的生死,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管是将徐达如何处置,或释放复用,又或是革职降调,朱元璋可以依着情形而定,眼前还是暂且让他在软禁之处呆上一阵子,亦自不妨。
朱元璋的如意算盘打的极为响亮,不过事情却不是他想的如此简单。
楚流烟已然看出了朱元璋的心思,觉得朱元璋这一手对着徐达麾下的将领示乖卖好,必然是有心要拉拢徐达麾下的将领为己所用。
倘若这些将领中有人心意不坚,听从了朱元璋的指令,倒向了吴国公朱元璋那边,余下的将领朱元璋自然不难各个击破。
眼见于此,楚流烟猛然意识到自己和滁州的将领快要掉到朱元璋设下的圈套中去了,朱元璋这番降尊纡贵的承欢顺志的善为安抚,自然是另有目的,绝非是一见简单的事情。
莫非朱元璋想要先行收服徐达麾下的将领,楚流烟暗自心惊不已。
有鉴于此,楚流烟慌忙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所言,自是正理,这些事情不管如何都是极为重要的,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徐达将军开复原职,倘若不能让徐达将军出来对敌,就算派去再多的将领,恐怕都没有法子对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
此言一处,自然是也白愁生的心意相符,故而白愁生也越次上前对着朱元璋开口说道:“楚军师此言甚是,还望吴国公能够采纳楚军师之嘉言。”
徐达麾下的将领们也不糊涂,一听楚流烟和白愁生两人一唱一和,已然知道了楚流烟和白愁生俱是想要让朱元璋在此表态,因此签押房中的徐达麾下的将领齐刷刷的跪下来,对着朱元璋齐声喊道:“还请吴国公能够采纳楚军师之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