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意思还有你拿不住的。”
当然,比如眼前这个,三句话里有两句话是在调侃他的。
贺星原没把这句心里话讲出来,拧开瓶盖,把剩下半瓶冰水喝了。
林深青正经了点:“读大几了?”
“大三。”
她掐指一算:“小我六岁。”
“五岁。”
林深青眉梢一扬:“还背了我身份证号呢?”
贺星原噎了噎:“我小学留过一级。”
她“哦”了声,瞥瞥他:“看着脑子挺好的啊。”
“……”
贺星原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不是因为成绩,有一学期念到一半搬家了,才重读的。”
“搬家干嘛不等念完一级?”
如果只是简单的“搬家”,当然不至于这样折腾孩子。贺星原沉默片刻说:“当时家里出了事。”
林深青低低“啊”了声,想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就没再多问。
贺星原把空矿泉水瓶慢慢拧瘪,问:“你呢,以前搬过家吗?”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
贺星原记得太清楚了,他去港城的前一年夏天,有一天,老巷里开进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把林深青和她妈妈接走了。
真要算起来,他们之间,其实是她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