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晚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
府上救了一名女子,似是闵国公夫人旧识。
凌晔一夜醒来,偌大的国公府只余他一个主子。
闵国公夫人携那女子离去,留下年仅七岁的儿子,在动乱过后的京城,不管不顾。
凌晔拎着画好晾干的图,仰头问袁叔:“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过要看我画的景呢。”
袁叔只笑笑回道:“这老奴也不知。”
新年将至,凌晔只好去练了一套剑法,他抱着剑问:“年都过了,父亲怎还未回京?”
袁叔这回的笑露出了几分勉强,回话仍然同样:“老奴也不知。”
凌晔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只回了声:“哦。”
回去关在自己房里,将窗子大开,吹了一整夜的风。
隔日,凌晔病倒。
袁叔守在他床边。
凌晔睁眼,第一句话就问:“父亲母亲呢?可回来了?”
他都病了,总该回来了吧?
袁叔张了张口,似想回答些什么,最终也仅摇了摇头,艰涩地告诉他实话。
“国公爷和夫人,都不在。”
凌晔不吵不闹,只淡淡又回了声:“哦。”
然后拖着病体,去撕碎那张画了好几天的画,也把他最喜欢的剑给扔了。
撕得碎烂的纸片飞舞,洒得房里满地都是,落在躺地的剑身之上,铺了斑驳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