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过这种像是──风带起布帘时的猎猎声。
邹灵雨拧眉,这时也觉得身下睡的床榻太过坚硬,并不习惯,连鼻端闻见的气味也不同。
虽说凌晔已刻意减少,但实际他身上、还有就寝时所用的被褥,也还是难免带上一点浅淡的药香。
药味不再那么浓烈后,邹灵雨反而觉得,这味儿其实没有先前那般刺鼻讨厌。
她缓缓睁眼,心头已有预感,醒来的并非她平时睡的地方,脑子里也在不断回想她睡着之前的事。
越想,头便越疼得厉害。
她到元德寺听大师讲经,回程路上马车似出了问题,掀开车帘细瞧,然后……
邹灵雨猛地坐起身来。
她想起来了。
自己被迷晕过去!
紧接着呢?
邹灵雨坐起时起得太猛,本就晕着的脑袋经此举越发眩晕,她还扶着太阳穴闭眼缓了缓,待到脑子稍微清明些后,才得以看清四周。
“这是……”
外头天色黑着,看不出时辰,更难以辨识这屋内摆设。
一处的窗子大开着,今夜风大,吹掉一旁遮阳的布帘束绳,帘子被吹得狂舞。
从窗子看出去,可见外头林木树梢,想来自己现下所在,应是个起码有两层楼的楼阁才是。
邹灵雨忍着头疼,扶墙走向窗子,往下一看,果然没错。
距离地面尚有好些高度,跳下去能不能成功逃脱另说,却肯定会受伤。
──从这处逃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