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的生活很是单纯。
晨起做早课,夜里天色暗下后,也准备熄灯歇息。
起得虽早,睡得也早。
净音回到自己住所,屋内一片漆黑。
即便看不真切,仍是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准确摸索到了烛火,点上灯。
火光把室内微微照亮,净音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人端坐在旁。
她心头一惊,攥紧手中佛珠。
“是谁?”
可从未有人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进她屋里。
何况那瞧着,似还是名高大的男子。
怎么想都极其可疑,净音总是漾着笑意的面上,也凝重起来。
然,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听见对方话中所说内容,净音登时怔住。
“怎么?多年不见,连自己亲儿子也认不得了?‘母亲’?”
念出“母亲”二字时,与其说是饱含亲情的呼唤,倒不如说,他话音讽刺,更像在阐述什么好笑的言论那般。
净音手上所执的佛珠手串滑落地面,发出几声脆响,她却没有心思俯身捡起。
在这世上,会唤她“母亲”,还是用这讥嘲态度唤她的人,也就只有一人而已。
“晔哥儿……”
凌晔听这称呼皱起眉头,“别那样喊我。”
没想多叙旧,凌晔直明来意,似乎在这地方多待一刻钟,与净音多讲一句话,凌晔都会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