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晔眸色略沉。
他会知道得这般详细,也不过是因,他也是看的人其一。
只比起表象,他却更热衷看邹灵雨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以前从来不知,原来人的神情还能这样多变的?
也因此,邹灵雨这几日的异状,凌晔都看在眼里。
走神的次数多到都成寻常事,用膳时只会一口一口扒着碗里米饭,不喊她的话,邹灵雨能一样配菜都不夹,仅吃白饭下肚便完成用膳。
还有夜里,邹灵雨入睡的时间,要比以前花费得更长。
凌晔能从呼吸声去判对一个人熟睡与否,更别提就挨着自己身侧的邹灵雨。
她也不知到底在烦些什么,就寝前脑子里还存着事,想到一半还会被吓得倒吸一口气。
凌晔在一旁察觉到她的状况,默默盯着她的后脑杓,大感无语。
就没见过还带自己吓自己的。
虽然看邹灵雨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是很有趣,只是她这烦恼,也烦得太久了点,让凌晔不得不过问几句。
欣赏够了邹灵雨提心吊胆,如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姿态后,凌晔问她:“你这阵子到底在忙些什么?此前你心烦的事也不算少,却少有这样心神不宁的时候。”
凌晔有时都不知邹灵雨这般年纪,怎就考虑那样多的事?偏还总想着面面俱到。
普通人能将一件事做到完美已是极了不得,邹灵雨不是,她是每件事都力求完美。
──最可怕的是,她还真做得到。
凌晔都不知怎么说她才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啊,情况大概是中元节前后,你从元德寺回来那日开始。”
提及关键地点,邹灵雨更是抿紧了唇,勉力维持面上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