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送上醒酒汤后,便与袁叔先行退下,唯独问枫远远守着两位主子,就怕他们临时有什么吩咐。
醒酒汤的味儿酸甜,还在徐徐冒着热气,凌晔舀起一勺,吹凉了些,凑到邹灵雨唇前,“张嘴。”
倘若邹灵雨没喝醉,兴许会老实张口喝下。
就像此前凌晔喂她吃过的炖梨那样。
奈何此刻的邹灵雨并不能拿平时的她作为标准。
勺子哪怕都抵上她唇瓣,邹灵雨却连嘴也没肯张,别开头去,又轻哼一声,“要喝你自己喝。”
瓷勺中七分满的深褐色汤水被她这一扭头,险些洒了。
凌晔凝视自己手中捏着的勺子,稳住,才没洒落半滴。
他垂下眼,把瓷勺放回汤碗之中,顺着同个方向搅了搅,让热气能早些散了。
凌晔看似漫不经心,动作却放得极轻。
搅拌过程中,勺子都没碰上碗壁发出声响,只有汤水搅动的声音。
随意为之,却也能做得闲适风雅,邹灵雨都偷偷瞥了他好几眼。
凌晔则淡淡地回了邹灵雨的话,“我可没喝酒。”
也没醉。
所以没必要喝解酒汤。
话落,邹灵雨却转了回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听了些什么话。
“你明明喝了的!”
当她眼睛瞎了吗?
瞪圆的杏眼充满质疑,眸中像写着“你怎么可以骗人?”几个大字。
不管是醉酒前还是醉酒后,邹灵雨的心思还是老样子,从面上表情就能轻易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