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灵雨虽已平静许多,但要完全消除紧张,对她而言难度还是高了点。
随着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近,她的心绪越是杂乱。
待到指上传来微微痛感,低首一瞧,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又捏起了手。
讪然松开,邹灵雨将手按在心口上,调整气息。
“要冷静下来……”
她在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要平静应对接下来场面的最好法子,就是拿其他更让她心慌的事出来比较──一如稍早所做的那样。
邹灵雨第一时间回想起凌晔曾闹出的那些事迹。
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拎出来,都令人心惊胆跳。
除了最知名的徒手拧断人脖颈外,她还听过旁的,也是最可怕的一件。
据闻佛山曾派人驱马前往前线,替闵国公夫人送信给凌晔。
可信送到凌晔手中,也不知信中写了什么,送信的人又招惹了凌晔,两人大打出手,不欢而散。
再来,没人再见过送信人,而军营外头却出现一具被扒皮的血尸。
有兵士见凌晔就立在血尸旁,足下是流了满地的血水,而他正悠然自在,擦着尚在滴血的刀刃。
两人对上眼,凌晔还对他扬了扬下颚,冷声吩咐了句:“把这玩意儿吊在门口,且看做成人干得等几日。”
那兵士吓得腿都软了。
杀敌是一事,可上战场也没有把敌人的皮全剥了的!
想起此事,邹灵雨都觉后背一寒,被冻得缩了缩肩。
嫁给凌晔这样凶残的人,就已是她人生中遇过最惊险的事了,进宫面见皇后与这相比,委实可说是芝麻绿豆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