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大口呼气,战战兢兢瞥了眼凌晔。
捏住瓷杯的手指修长且匀称,很是骨感,丝毫看不出这是双能杀人的手。
凌晔饮茶时半垂着眸子,恰好掩住那双好似能将人看透的眼神。
虽是武将,但凌晔身上肌肤却非健康的麦色,许是因总伤病卧床的缘故,比寻常男子要来得稍白些。
他饮完水,将空杯交到邹灵雨手中,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为夫不知娘子此前做了功课,只恐怕辜负娘子期待,我这身子尚不宜圆房,怕是要让娘子失望了。”
笑得一脸歉然。
他的面庞英气凌厉,却因病中增了些许憔悴,大大削弱逼人的锐利感。
甚至因适才的猛咳,颊上泛起不正常潮红,看着越发脆弱,委实让人难以将他与所向披靡的战神联想在一处。
邹灵雨思绪被他这话打断,脑子就是一懵。
随着凌晔越说,她眼睛就瞪得越圆,才稍稍减退的颊上绯红又瞬间染上红霞。
偏凌晔还觉不够,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待到日后可行之日,为夫会再知会娘子。”
邹灵雨慌乱,往后退了一步。
知、知会什么啊?
她手中还捏着瓷杯,杯壁中的茶液因倾斜沾染到邹灵雨指上,让她以为触到凌晔薄唇含过的位置,惊得险些就要将杯子给扔出去。
过往几年的教养都在这一瞬发挥功用,邹灵雨忍了下来,妥善将杯子放至桌上,并未做出失仪的举止。
可这也已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她转首看着凌晔,模样颇有些狼狈。
本就提心吊胆地嫁进来,如今才不过半个时辰,邹灵雨就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