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那欲要重重落下的手一滑,堪堪抓住椅子扶手才稳住身子。
厅内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声。
长靖侯到底见过世面,最先反应过来。
“赶紧请人进来!”
此话一出,宾客也赶紧坐正身子,调整面上表情。
丫鬟打扮的姑娘迈过门槛,行过礼后,一板一眼地道:“奴婢是闵国公府的丫鬟初彤,小公爷不便前来,奴婢为小公爷送来一物,以祝侯爷生辰。”
话声落,身后捧着托盘的丫鬟上前,初彤揭开上头盖的绒布,露出一玉制酒壶。
旁人兴许看不出门道,但,好酒的长靖侯却已瞪圆了眼,失态地喊出声来:“竟是‘长青’!”
邹灵雨也相当惊讶。
长青之名如雷贯耳,与余莹近年新制的春樱不同,此乃闻名多时的烈酒,极其难得,且不单售。
酒与玉制酒壶一同售卖,酒水滋味香醇浓烈,别称“一口醉”,酒壶上的雕刻更是每只相异,一壶要价千金。
此前闵国公府不与侯府走动,一出现出手便如此阔绰,邹灵雨还在纳闷为何转变如此之大,而且送的还是酒……
思及此,她蓦地顿住。
难道是因那日在庄子上避雨,她拿出的酒被猜出是作寿礼用途?
这猜想一出,当即被邹灵雨否了。
长靖侯好酒,京中众人皆知,闵国公府会知晓也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
光看此刻,伯父眼睛压根没法从长青酒上撕开,便知他心中有多喜悦。
可即便这礼送得深得他喜好,长靖侯还是有一分理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