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长靖侯府。
唯有邹灵雨房里还燃着烛火。
甜雪守夜,歪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脑袋一点一点,身子忽地一歪,“喀”的一声,脑袋瓜子给撞桌上。
“嘶──”
她揉着额起身,伏案书写的邹灵雨听见声响,抬头笑道:“你先下去睡吧,我再写几个字。”
说完复又低首,提笔专注书写,清丽的面庞映着摇曳的火光。
甜雪翻来一件披风给邹灵雨披上,嘟囔着:“姑娘您也早些睡下吧,夜里写字伤眼睛。”
邹灵雨应了声,直到甜雪走了,她才搁笔,抿着唇,小心翼翼探头张望。
确认人真的退下,邹灵雨抽出被盖住的第二张纸。
纸上已抄写一半,中央却突兀地出现一滴墨点,前功尽弃。
邹灵雨露出难为情的笑容,将纸张一角点燃,放入铜盆燃尽。
她轻叹口气:“怎么就打瞌睡了呢……”
心里相当懊恼。
事实上就在甜雪睡过去之前,邹灵雨也有一瞬被困意侵袭,失了意识。
虽只有短短的功夫,可再睁眼纸上已污了墨,只得再重新来过。
她捏捏发颤的指尖,掰着指头数日子,距离伯父寿宴还有三日。
望着已抄写了一半的经书,幸好是之前备下的备案,这几日夜里再腾出时辰来写,应当勉强能赶上才是。
她掩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轻捏自己肩膀,深吸口气,再次提笔。
寿宴当日,长靖侯府外头已停了些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