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中人人都知道,凌小公爷与邹灵雨有婚约。
邹灵雨已经及笈,定下婚期便能成婚。
面对将来府里的女主人,闵国公府上的下人讨好些也无可厚非。
邹灵雨覆面的面纱早已摘下,她摇了摇头,“我瞧着不像。”
袁叔并没有做出谄媚的姿态,再者,即便她寄居侯府,长靖侯府也早不如往日,堂堂闵国公府的总管还不至于要低声下气至此。
甜雪将泡过热水的帕子为邹灵雨拭面,温热暖了脸庞,邹灵雨闭上眼,感受慢慢恢复的体温。
做事时,甜雪也不忘说话。
“听说小公爷也住在庄子里,咱们会不会碰上啊?”
越说声音越小声,甚至还露出了惧怕的面容。
邹灵雨目光凝滞,压下心中的彷徨,转而安抚她:“凌公子在此养伤,许是不会面见外人,待会儿袁叔来了再问问吧。”
除了那只婚书以外,他们也仅有未婚夫妻之名而已,实际上两人压根连面也没见过,说是外人好像也没错。
邹灵雨母亲与闵国公夫人是闺中手帕交,她幼时不住京中,自然与小公爷见不上面,等后来真正住到京城,凌晔反而在外领兵打仗,今年年初才因重伤归京,也不知道能否再站上战场。
外头更有传言凌晔是被战马踩断了腿,后半生兴许连站立都成奢望,更别提重回前线。
邹灵雨轻叹一声:“战场就是个刀剑不长眼的地方。”
她的父亲折在那儿,未婚夫婿也因打仗受伤,实在令邹灵雨心中沉闷。
甜雪闻言顿了顿,心想那可不止如此。
他们未来姑爷她替姑娘打听过,从小到大伤病数也数不清,不是病了,就是伤了,几乎就没一年安好过。
再还有,提及凌小公爷,人们说着说着总会忌惮起来。
他十二岁上战场,遇敌总冲在最前方,杀人从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