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樱花花期开张的酒肆,所酿果酒清甜顺口,用初雪所化之水酿制,数量极少,千金难买,单单用来招待来客,并不售卖。
物以稀为贵,更别提酒水滋味上乘,每年都引得许多人前来樱树下翘首等待,就为了喝上一口玉液琼浆。
喝到梦寐以求的果酒,那人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那是长靖侯府的姑娘。”
有人再问:“侯府里可是有三位姑娘,那是哪一个?”
不用他回答,自有另人嬉笑反问:“遮去半张脸就有那般天姿玉色,你觉得是哪个?”
众人一默,心头自涌上答案。
一人叹道:“是二姑娘啊……”
既知对方身份,对美人的赞叹声中又多了几声惋惜。
他们喝了酒都有些微醺,自以为压低声音说话,偏声量没小多少,被邹灵雨这当事者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此起彼落的叹息声,邹灵雨长睫颤了颤,眸中光彩微黯。
她自是知晓原因的。
长靖侯大房二房早早分了家,在她五岁那年,父亲战死沙场,本就病重的母亲同年病故。
年纪小小的她失恃失怙,被大伯长靖侯接来京中抚养长大。
尽管已过去十年之久,忆及父母,邹灵雨还是难免神伤。
甜雪听了那番话心中咯噔一声,见邹灵雨脚下步伐滞了滞,便知她听进心里去,扭头瞪人的眼神更是凶狠。
察觉言谈被她们听去,几人面上讪讪,再不敢多言,只顾低眸喝酒。
若非甜雪瞪得狠了,还不知他们后续要再谈及什么样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