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惟公卿在犹豫,所以对他的态度很温和,他没接受,但也没拒绝。
现在……
从上车他就在看惟公卿,重华移开了视线。
难受吗?
岂止。
那种感觉,是按耐不住,也压不下的。
重华不能发狂,没有用,他也不想让惟公卿难过,这事儿,不是他自己决定的么……
决定,留下逝修,抛下他。
……
马车在沉闷的氛围中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宽阳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子。
受伤的伙计有好几个,本来想着把他们送回宽阳,这边无论是条件还是环境都更适合他们养病,但有的人情况实在太糟糕,动不了不说,外面天寒地冻的,这要是再折腾恐怕命就没了。
所以重华接来了这些伙计的亲人及大夫,所需物资也在第一时间准备齐全,重华在尽他最大的努力,让这些人过的舒适一点。
他们到的时候,天都差不多黑了,在那简陋的土屋里,惟公卿看到了受伤的伙计。
他去的时候那伙计正在吃饭,他伤的是腿,算是这几人中伤势最轻的,他不认得惟公卿,看到他时还一脸茫然,可当重华说这是货栈老板的时候,那人立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没想到惟公卿能来看他们。
这阵子重华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受了伤他们固然痛苦,但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天冷路滑是一方面,他们的警惕性不够也是一方面,如果当时多留意点,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货物比人命值钱,老板没让他们赔偿,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这让他们感激万分,至少货栈的老板把他们当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