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描绘着惟公卿脸颊的形状,在他的眼睛完全垂下时,那指头落在了他的下颚上,重华突然用力,惟公卿的下巴抬起,两人的视线重新对上……
重华沉默依旧,那拇指在他下巴上摩挲两下,然后他看着惟公卿的眼睛,俯下身去。
烛火随着他卷起的风微微晃动,忽明忽暗,惟公卿的睫毛也跟着这光亮抖了两下,重华像是带着某种让人窒息的压力,这一刻除了看着他什么都会遗忘。
俩人的距离缩短,惟公卿的下巴被挑的很高,就在他们的唇将要碰到的时候,惟公卿突然错开了脸,身下的太师椅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往后退了一些。
气氛,恢复到最初。
‘抱歉,我今儿很忙,恐怕没时间治疗。’
重华顿住了,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但是面前的人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惟公卿。
“值得?”
这两个字,直接道进了惟公卿的心里,重华那双眼睛,似乎没有什么是看不透的。
惟公卿笑着执起茶壶,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水蓄满,然后他推着杯口,送到重华面前。
他没回答重华的问题。
重华两手撑在桌沿上,他一直没有起身,茶叶淡淡的香气随着那升起的白雾飘进口鼻,他动也不动的看着惟公卿。
“不想说话了?”
‘想。’惟公卿想也不想的回答,他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迎上重华的视线,他笑着又把目光移开了,‘你的治疗,只有这种方式么?’
惟公卿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嗯。”
‘这样啊……’笑容不减,惟公卿看向别处。
他说过,只要能有重新开口的机会,他不惜任何代价,他想说话,他想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