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半个时辰呢,女儿家生产快的也得几个时辰,慢得半天一天都是常事。”
说着,里面又是一声嘶吼,周誉快步到了门边,想要进去又被束缚在原地,只能在外高声地回应沈菱歌,让她不要害怕。
周雁荣最近陪着沈菱歌听了很多,早已见怪不怪,可谁能想到,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哥,竟然也会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会她还小,母妃病逝,她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一般,什么都做不了,便朝着兄长撒气。
时至今日,周雁荣回想起当年的事,才知道那会的自己有多可笑。
“四哥,我为曾经少不更事,说过的气话向你赔罪。”
周誉的全副心思都在屋内,闻言顿了顿,才偏头看了她一眼,“早就过去了。”
而后目光又回到屋子,过往之事再去追究谁的责任又有何意义,不论是谁,都该朝前看,有生命陨落,便会有新的生命诞下。
过了不知多久,日暮西斜,沈菱歌发出最后一声低吼,而后一片寂静中传来了洪亮的啼哭声。
房门被打开,嬷嬷满脸喜色的出来,朝着周誉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母子平安,王妃诞下个小公子!”
周雁荣也跟着欢喜不已,就见他四哥还傻愣在原地没有反应,正打算去推推他,便见他蓦地回过神来,飞快地冲进了屋子。
屋内,沈菱歌早已累得脱力,闭着眼在休息,她浑身被汗水打湿,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她的枕边还躺着个皱巴巴的小宝宝,大脑袋挨着小脑袋,画面十分的温馨。
周誉停下脚步,痴痴地看着,足有一刻钟,直到床上的小宝贝,哼哼唧唧地哭了声,沈菱歌缓慢地睁开眼,要挣扎着起身去抱身边的奶娃娃,他才快步上前。
先一步把孩子给抱起,等到真的抱起,他又后悔了。
刚出生的小奶娃,身子比豆腐还软,他能轻而易举地举起重物,还能眼睛不眨地斩杀敌军,唯独这小家伙,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周誉抱着孩子,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力道太大就会伤着他。
沈菱歌本是又累又困的,见着这一幕突然就精神了,靠在枕上忍不住想笑,可一笑又扯着伤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