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让人上了茶水点心,沈菱歌则是目不斜视,不敢看更不敢动手。
“是,哀家听说,有个奇女子,不仅被陛下赐了道观,还批准代发修行。知道你今日要进宫,便想先叫来瞧瞧,到底是何人胆敢蛊惑君心,叫陛下赐了如此荒唐的旨意。这会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特别的很。”
沈菱歌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贵太妃这都要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魅惑陛下了。
她哪里还敢坐着,立即做出慌乱的样子,起身跪下请罪,“民女不敢。”
“不敢?哀家看你倒是敢的很,不然你说说,正是芳华的年岁,为何不愿嫁人非要出家不可。”
沈菱歌直觉这个问题要是回答的不好,可能会有危险,这贵太妃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如今没有人能帮她,只能靠她自己活下去了。
闻言,她脑子飞快地转着,而后飞快起身,恭敬地跪了下去。
她的额头贴着地面,用略带哭腔的声音道:“臣女命苦,自小母亲早逝,祖父祖母也相继病逝,算命的大师卜卦,我乃天煞孤星的命盘,不仅刑克父母,至爱之人还会死于非命,但父亲怜惜臣女不信大师之言,将我送至外祖家抚养长大。”
“去年外祖病逝,我才辗转回到京城,没想到我回家不过数月,父亲便被冤入狱,我又从马上跌落险些身亡,竟是对上了所有的卦辞。我不愿牵累家人,也不想嫁人后连累未来夫君,早有出家之心,又唯恐出家太过荒唐家中不允许,有幸遇上陛下,这才斗胆求了恩典。”
“臣女不敢有半句欺瞒,还望贵太妃娘娘明鉴。”
许是她这哭诉来的太过突然,贵太妃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愣了会,才喜怒莫辨地说了句:“那倒是哀家冤枉了你。”
沈菱歌咬着牙,满脸是泪,真真是我见犹怜:“贵太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中一问便知。”
她也没说谎,她的身世便是这么惨,就是那个天煞孤星的卦辞,是她临时编的而已。
贵太妃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屋外有宫女匆匆进内,在她耳边说了句,便听她语气有些不善:“这么快就知道了?去查查谁的嘴这么松。”
“娘娘,乾清宫那边急得要人,陛下身边的明公公在外等着呢。”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小小太监也想爬到哀家头来?”
“娘娘息怒,要不奴婢出去说说。”
“罢了罢了,反正人也见过了,没什么新鲜的,带走吧带走吧,免得又说哀家干涉陛下的自由。”
沈菱歌跪伏着时,还在想会不会又有什么波折,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成功了,从大殿出来时,手心都是汗。
外头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这次倒是她认识的,是周允乐身边的小太监,上次也是他来传的旨,好像叫什么明礼,长得白白净净的,沈菱歌对他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