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她万分痛恨那个地方,恨到再也不愿想起的地步,可不知为何,在梦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恨意。
她和往常一样种花修剪枝桠,为新冒出了几朵花骨朵而欢喜不已。
最让她感到神奇的是,当她感觉到热的时候,有人在给她打着扇子,她一回头,却发现那人是周誉。
周誉也与平日完全不同,少了锋利的锐气,眼里满是温柔,那双拿刀剑的手,拿着个小团扇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滑稽又好笑。
他还轻柔地将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撩到耳后,一切都无比的梦幻。
直到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憎恶和恨意。
他怎么可能温柔,他此刻早该恨死她了。
沈菱歌陡然间清醒过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皆是冷汗,她撑着床榻坐起,迷茫地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个极为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布置的很是精致,一看便是个姑娘家的屋子,入目皆是红粉色,还有许多薄纱。
最让她惊恐的是,她身上的衣裳都被换过了,不是之前杏色的那身衣裙,而是身嫣红色的羽纱裙。
料子看着很是名贵,甚至远比她父亲布行内的还要名贵,能用上这个的绝不是等闲人。
她记得昏迷之前宋二好似说了句带走,他把她带到了哪里?
沈菱歌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见屋内没人,便下了床四处翻看起来。
这间屋子不算大,但床榻却极大,应是之前住过人,处处可见有人居住的迹象,但奇怪的是,梳妆台上没有镜子。
若是个爱美的姑娘,为何会没有镜子?
桌上的茶水也还是热的,方才应是还有人在,可这会却只有她一个。
沈菱歌尝试着推了推窗子,发现全都是锁着的,再去推门,也毫无动静,有人将她迷晕了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虽然迷晕她的是宋二,可她总有种直觉,幕后之人不会是宋二,宋二还没本事弄出这样一间屋子来。
她想去换身衣裳,这个裙子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