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心微微一沉,赴死之前她就想过,那位郑姑娘,会不会也是被季修远给蒙骗了。
若是她成亲之前知道,未来夫婿背着她,在外面养了一门外室,她是绝不会答应成亲的。
可如今再回想,若不是郑七娘指使,又会有谁如此恨她,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偏在成亲前一天,闹上门来,要划花她的脸,将她赶出京城。
这么说来,指使那些婆妇做这些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郑七娘。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即便这一世,她与季修远毫无瓜葛,但在第一次见面,郑七娘对她依旧露出了敌意。
这难道便是天命吗?
沈菱歌接下去便有些心不在焉,很多事情她看似改变了,却又像是没变。
之前她还觉得不急在一时,父亲在外操持生意,她尽量不去给他增添负担。
这会她却觉得刻不容缓,为了防止季氏姑侄再生事端,她得尽早将已有之事告诉父亲,分家之事宜早不宜迟。
想到此,她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得去找云姑,安排人去送信,她必须得知道,父亲何时能回来。
沈菱歌借口要方便,出了屋子,这等宴席下人们都是在外候着的,她寻了个由子,让人把云姑喊来,仔细地交代了她两句,看着她离开,才松了口气。
按理来说,事情都交代完了,她也该回去了,可私心却不太想这么早回去。
就在廊中闲逛,这才瞧见了墙壁上的碑文,下意识停下驻足欣赏。
正看到感兴趣的诗文,便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姑娘,这是你掉的珠花吗?”
沈菱歌诧异地回头,面前站着个清秀高挑的少年,他看上去质朴又沉稳,掌心正躺着朵珠花。
她今日特意没戴什么首饰,这朵珠花还是沈淑欣说她太过素雅,不像是去做客,特意给她戴上的。
沈菱歌伸手摸了摸,确实这会发髻上空空如也,也不知是何时掉的。
“多谢公子,这确是我遗失的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