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誉,他是天上的皎皎日月,她是路边的渺渺砂石,本就不该遇见的,等回了京城,便可两不相欠,不复相见。
马车缓慢地停了下来,她刚要移开眼,便见对面的人,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像是捕捉到猎物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菱歌头次偷看人,没想到就被当场抓获了,一时忘了反应,就这么与他对视了许久,直到肖伯言喊了声到了,她才回过神来。
甚至不等人掀开布帘,就逃也似的跳下了马车。
留下肖伯言疑惑地挠了挠头,以及周誉嘴角扬起的轻笑。
马车停在了刘府外,门边已有管事在等着了,见到他们下马立即迎了上来。
“在下刘府的管事姓孙,我们大人已经等候公子多时,公子里边请。”
沈菱歌脸上的热潮已经散去了些,乖顺地跟在周誉的身后,打定主意,只要她不在意,就没人能让她尴尬!
好在周誉也没说什么,摇着手中的竹扇,朝刘府走去。
但在进府时,又出了岔子,肖伯言要跟着一道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孙管事有些犹豫地道:“公子昨日也瞧见了吧,近来城中不大太平,为了我们大人的安危考虑,只能让公子一人进府,还请公子谅解。”
沈菱歌眼睛正要亮起,反正她要说的事都说完了,周誉有了防备之心便好,也不用她跟着了。
可不等她高兴太久,就听见孙管事很识趣地接了句:“这位姑娘倒是可以跟着。”
沈菱歌:……
肖伯言还有些担忧,低声喊了句公子,周誉满不在意地朝他点了点头,“无妨,刘大人是兖州的父母官,没别处比这更安全的了,你们回去吧。”
听他这么说,肖伯言只好恭敬地带人退下,看着他们迈进了府门,才转身朝着身旁人吩咐道:“令牌送出城了吗?援兵最快何时能到。”
孙管事领着两人绕过了照壁,很快便到了堂屋外。一路上沈菱歌也没闲着,除了在记路线,还在打量着四周。
这就是个普通的三进院子,很符合刘县官的身份和地位,但她注意到,院中的守卫明显要比门外多,且走动的下人很少,甚至听不到什么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