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她不想再跟他绕弯子。
老者却换上了温和的面孔,不急不缓地说道:“娇娇莫急,老夫已经派人去天牢打探过情况了,你的父亲和族人都没事。”
“今天没事不代表明天也没事!”宋玉娇神色骤冷,精致的粉妆再也遮不住浮肿的脸,莫名显出一丝狰狞,“裴昭的手段你不是不清楚,对于黎瑞这种二品大臣他都敢用私刑逼供,何况是我父亲这种没有官职在身的人,而且他年事已高,在这种重刑之下,多拖一天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老夫知道。”老者从太师椅中起身,走到她面前搂住了她的腰,“娇娇并非深闺少女,应当明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便是正中了陛下的圈套,到时反害了宋家和你父亲,就连我们也会被连根拔起,满盘皆输。”
宋玉娇勉强忍住这口气,昂首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老者扬了扬嘴角,似乎颇有把握:“怎么说你父亲也是前朝老臣,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善事,陛下想处决他也要有个正当理由,所以在他招认之前他是非常安全的,与此同时,我也会让手下的人去掀动舆论,在滔天的反对浪潮之下陛下是不敢动你父亲的。”
“若是陛下已经被岳凌兮迷了心智,难保不会将宋家上下斩立决。”
宋玉娇喃喃自语着,眸中蒙上一层稀薄的雾气,依稀透出绝望之色,老者见状,顺手将她揽入怀中,并温声宽慰道:“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陛下终归是一国之君,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在史书上留下污点,你且等着看,事情很快就会有所转折。”
“……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老者微微一笑,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说,“你临盆在即,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平平安安地产下孩儿才重要。”
说来说去还是他儿子要紧。
宋玉娇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登时清醒不少,即便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继续与他虚与委蛇。
“我知道了,他最近动得厉害,想必就在这几日了,你记得时常过来。”
老者捋着胡须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错过我们孩子的出生?”
宋玉娇娇羞地笑了笑,小鸟依人般偎入了他的怀抱,在进入他视线的盲区之后,嘴角旋即冷冷一收,再不见任何悦色。
不久,主仆二人回了卧房,剩下老者与属下继续谈论着刚才未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