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睡觉。”
屏风后头的书凝倒抽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又听见楚襄说:“好,晚上过来陪你睡觉。”
她先前怎么会觉得陛下冷落修仪?
书凝醍醐灌顶般地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已经迟钝到某种地步了,修仪不说也就罢了,本来就是不爱多言的性格,最可气的是流胤应该知道他们俩是在演戏给别人看的,可也只字不提,由得她一个人生闷气!
想到这,她立刻转过头望向殿外,正好流胤也朝这边望来,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燃起来了,流胤仍是一脸肃然,眼里却浮着淡淡的疑惑。
她又怎么了?
书凝气呼呼地撇开了脑袋,恰在这时,一抹深灰色绣云蝠纹的衣角荡进了视线里,她头都没抬就直接屈膝行礼道:“陛下。”
“好好照顾修仪,一会儿陆太医看了若有什么不对,及时向朕回禀。”
“是,奴婢恭送陛下。”
楚襄阔步离开,薛逢春和流胤跟着走了,人本就不多的寒香殿变得更加冷清了,岳凌兮身体不舒服又还困着,索性又睡了一觉,连陆明蕊来给她把过脉都不知道,直至日上三竿才又醒过来,一身困顿尽消。
书凝见她精神饱满,脸也红扑扑的,便笑嘻嘻地打趣道:“修仪这一觉睡得这么好,想必都是陛下的功劳呢。”
岳凌兮坐到铜镜前一看,自己的气色确实不错,遂弯了弯嘴角。
或许是孤枕难眠,她最近睡得都不太好,昨晚楚襄在这,她本来还想跟他聊聊天,谁知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就连抱着有他气味的被子也能安眠一上午,实在是奇怪。
书凝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继续念叨:“陛下走的时候也是精神抖擞的,可见与您同病相怜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搬回玄清宫,这里住着难受,还累得陛下天天来回跑,即便不被外人发现也怪辛苦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岳凌兮神情微微一滞,某个想法油然而生。
吃过中饭,主仆俩暂且放下了宫里的事,改装易容之后拿着令牌悄悄出宫了。
其实在这个节骨眼岳凌兮本不应该出宫,被发现就完了,可是她与端木筝约好了,不去只怕她要乱想,何况外面风言风语传得这么厉害,她怎么也该露个面让端木筝安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