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有眼力见地不去拔虎须,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不是想借此机会甄选些年轻将领么?为何不看完接下来的比赛?”
楚襄冷冷开口:“朕想什么你又知道了。”
“西夷是陛下的心头大患,数月前的交战主要是为了试探其兵力,早晚还是要再次发动进攻的,既然如此,各项准备就必须做好,眼下朝廷能用的武将不多,不能光靠着宁王一人支撑整个战线,所以我才大胆猜测您这次是去挑人的。”
“你不如再猜猜现在朕在想什么。”
楚襄搁笔停书往椅背上一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角眉梢分明浮着淡漠之色,却有暗流涌动,仿佛随时都会将她淹没。
岳凌兮心头莫名发虚,找不到答案,只能老实说道:“陛下不高兴。”
“为何不高兴?”楚襄冷色稍减,却没放弃追问。
岳凌兮咬唇想了片刻,脑子里灵光乍现:“您是不是饿了?我这就让他们传膳。”
说完,她转身就往殿外走,刚迈出一步就冷不丁地被楚襄抓了回来,他盯着她那张无辜的脸,胸中火苗一窜数丈高,烧得心肝肺都在叫嚣。
“岳凌兮,你当真是没有心的。”
她一阵茫然,尔后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道:“陛下,我有。”
“好,你有。”楚襄怒极反笑,伸出长指点着她的心窝处连声道,“那朕就问问它究竟是有多喜欢夜言修,连手帕这等定情信物都说送就送!”
“定情信物?”岳凌兮有些发懵,见他又要作怒连忙回道,“陛下,那是给夜大人擦汗的。”
“怎么不见你给朕擦汗?”他咄咄逼人,颀长的身形倾过来,罩下一片暗影。
“我给了。”岳凌兮从下面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每天清晨都会把汗帕放进您的袖袋里,可您从未拿出来用过。”
楚襄脸色微僵,交手摸索了一阵,还真拽出一块帕子来,湛蓝色的丝缎打底,上面用银线绣着一对星月,针脚不平整,线收得也不是很好,非常拙朴,宫里要找出这种手法的绣娘简直难以登天,显然是她的杰作。
心稍微舒坦了些,语气还是软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