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记得,濒死之际面纱拂过额头的感觉。
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去。
皇帝闻言,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半晌长叹一声:“儿呐,我觉得你做错了选择,你方才提的要求不该是做徒弟,而是做炉鼎。”
沈暮深:“……”
他无言片刻,赠予皇帝两个字,“龌龊。”
皇帝:“……”
父子俩斗嘴的功夫,顾朝朝已经将能工巧匠全部搬到了合欢宗,再三叮嘱不能乱跑之后,转身回了皇宫。
接下来十几日,她都住在宫里,沈暮深除去一日三餐会来找她,大部分时候都不见踪影,而每次来时,顾朝朝总能从他身上找到些小伤口,尤其是手上,不是起泡就是破皮的。
顾朝朝很是无奈,每次用灵药给他医好,都会顺便抱怨两句:“你还是三岁小儿吗?怎么动不动就受伤?下次再不注意,我就不管你了。”
“谢谢师尊,我会注意的。”
沈暮深跟她哼哼唧唧,嘴上答应得极好,下一次却依然有小伤口。
这种小伤,用点普通灵药就能很快痊愈,顾朝朝也就随他去了,毕竟她现在有更需要关注的问题——
这几日饭菜越来越难吃了。
也不是全部都难吃,而是其中一部分味道实在差劲,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难吃的比例越来越大,到今天这餐饭时,已经挑不出一道好的了。
而沈暮深还在热情夹菜:“师尊多吃一点。”
顾朝朝看着碗里一言难尽的东西,半晌干笑一声:“算了,我不饿。”
沈暮深一愣:“很难吃?”
“不太好吃,”在人家家里做客,顾朝朝试图委婉,“属于我宁愿饿死,都不愿意吃的那种。”
沈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