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南柯的保证,魏君炀将手上沾着药粉的布条一圈一圈解下来,搭在小臂上,而后拔出随身佩戴的短匕首,刀锋立起在自己的右手拇指上,又抬高。
“不该是左手吗?”南柯突然发声,叫住了魏君炀,奇怪道,“习武之人惯用右手的居多,一般没人会选择切断右手拇指,你为何要选择右手?”
魏君炀微微停顿,他盯着自己展开的手指,想到了俞木的断指,道。
“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要还的。
那些欠俞木的,他都要还。
蕴含了内力的匕首力道极重,魏君炀动作也又快又狠。
一刀下去,削骨断肉。
拇指掉落在地上,魏君炀立刻用布条缠上断指给自己止血,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张脸更是毫无血色,冷汗渗出皮肤,不一会儿便打湿了鬓发和后背。
他几乎要咬碎牙齿,却固执地不肯发出痛叫,只牙缝中吸气的声音便让人感到疼痛至极了。
血渗透布条,药粉沾在上面,一直渗透到骨头缝隙,钻心的痛让魏君炀的视线都模糊了几分。
原来断指是这样疼……
而他当初甚至用脚去踩俞木的断指。
他那时以折磨俞木为乐,不断地试探男人对自己的真心。
如今想来,也不怪俞木不爱他。
俞木本就不该爱他。
他根本就不配。
血腥味儿在人世阁的五楼蔓延开来,南柯轻挑眉,对魏君炀道了一声“魏教主,痛快。”而后便命令下属捡起那段拇指,带出去处理,并将那木盒一并交由他们,不过多会儿,这五层便只剩了他和魏君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