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合十:“不知道。”
“啊?”
“老和尚找不着了。和敬师叔交手后才知道他是贫僧师叔。”
欧阳敦茫然半晌理不清头绪,咧嘴笑道:“我们老家人口极多。祖父正准备派大伯回乡办事,师父就跟着同去吧。”
和尚皱眉:“是……敬师叔过继之事么?贫僧就不去了。贫僧怕忍不住对他父亲和继母不敬。烦劳太师伯替贫僧在敬师叔生母坟前上柱香,贫僧谢谢他。”
欧阳敦轻叹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
和尚阖目垂头:“没有什么是断不清的。只看肯不肯断。”
石管事忽然拍手道:“和尚,你来得正好。”他指了指欧阳敦,“昨儿我跟这孩子说了些话。因实在太有道理,他一直提不起精神。”
“你又给我们家孩子……额,我们家长辈放了什么毒?”
石管事笑得不怀好意:“乌、龙、岭。”
和尚一愣。“啊?好端端的提那个干嘛?”石管事大略说了昨日言论和欧阳敦反应。和尚望天无语。“十三大哥你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石管事洋洋得意。“一将功成万骨枯。夺人军功可谓丧尽天良。我看你还能掰扯得出什么花儿来。”
“有什么好掰扯的。”和尚懒洋洋道,“不劳而获乃人类天性,军人也不例外。指望修心养性纯属白日做梦。唯有严峻律法这一条可行。故此军令素来是最严格的。那事儿错在两位。监军负监管责任,上司负领导责任。贾代信上请罪书。”
石管事嘴角抽了抽:“王子腾就没事了?”
“营前斩首,他爹也上请罪书。”和尚道,“不过这些都是秩序年代的话题。非秩序年代扯规矩纯属瞎扯淡。多少将军大老婆小老婆都是抢来的。”
欧阳敦道:“师父……”
还没来得及说话,石管事打断:“师侄!”
和尚合十行礼:“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论俗家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