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哪里不对。极妥当。”小朱无奈道,“东平王爷行事果决,从今后很有可能改投别家。吴天佑、吴逊等人皆非迂腐儒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薛蟠望天。贫僧什么运道,信口改变朝堂局势。“那……你有什么预判?”
“宫里头传出消息,御医圣手说下个月呱呱坠地的八成是十一皇子。且看各方意思。若暂时留在生母跟前、谁都别要,还罢了。”
薛蟠接道:“名分终究不如实力管用。若周皇后仗着身份率先抢到手、吴贵妃任凭她抢,则穆吴心思有变、不是特别想当太子母家了。”
“吴贵妃宫中势力依然不少。东平王妃从许多年前已开始布局,邓贵人不见得没有同僚。一旦吴党松手,必转而相助梅容嫔,明面上的借口一抓一大把。去年,老圣人为了保住三皇子,跟皇帝打商量,愿以立九皇子交换。后来皇帝杀了三皇子满门,老圣人一气之下再不提此事了。”
“卧槽!”薛蟠吐了口气,摇摇头,“立后那阵子林大人劝过他,当前局势只能先立吴贵妃,别的十年后再说。他不肯听。”又想了半日,忽然拍案而起,“靠!皇帝早就到此为止了。”
“嗯?”
薛蟠定定的说:“朝局走向、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如三当家。人的心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你不如我。太上皇深悔杀了义忠亲王全家,因为那是亲儿子亲孙子。老头将自己的想法分享给皇帝,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只属于皇帝父子的经验传承。朕不希望你走朕走错的那条路。皇帝失去了最后一次跟他爹交心的机会。”
小朱怔了怔,嗤道:“骨头早都化作了灰,深悔何用。”转身走了。
薛蟠重新想了许久的朝局,发现自己真不是这块料。横竖有小朱和林黛玉两尊大神,贫僧费脑子作甚?遂撇开了。
次日直奔上海港,快艇出海。赶上东风骤起送帆,轻松来到潮州。
严七海居住的小渔村早就被张子非使人探明,老爷子身子骨儿亦好。去年薛蟠给他送过信,说皇孙有意劳他出山。老头儿眼巴巴等过年,终于等来了“何大人”本尊,喜不自禁。
薛蟠也不废话,一径铺开海图。“您老看看。”他手指头划过越南柬埔寨一带,“皇孙如今正领着些兵马在此处。”又指琼州,“穆老将军和您兄弟严先生在这儿。”
严七海惊喜:“他们已经移兵了么?”
“嗯。现在各种事情都还没上道。等过两年你们互相串个门,横竖不远。”薛蟠叹道,“严先生十分想念他二哥。”严七海也轻叹一声,没言语。薛蟠接着指高丽说,“皇孙以假身份哄到了一员小将,即将赴台湾岛当海盗。”他挤挤眼,“请严将军教导他。”
严七海秒懂,拍胸脯道:“区区小毛孩子,包在老夫身上。”
“军队是昔年荣国公贾代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