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摊手:“怎么推测?信,肯定是死尸的。喵的吴贵妃有两把刷子,能在邓贵人身边安插人手,那可是周皇后心腹哎。但邓贵人的孩子,绝对不是吴贵妃弄掉的。因为只要邓贵人替皇后生了儿子,其余两位她就可以挑。就算躲到大高玄观,十皇子年纪那么小,周吴想要他、绝对能弄到手。所以这事儿跟邓贵人小产完全是同一个路子:降低周吴都能获得皇子的概率。恕贫僧直言,得好处之人明晃晃摆着:容嫔和九皇子。”
毕得闲道:“容嫔还真没这个本事。”
“但容嫔的势力实在太弱了。”薛蟠正色道,“咱们可以把‘钩弋夫人’打在公屏上。谁有能耐当霍光?”
毕得闲皱眉,脑中将朝廷大员过了一遍,摇摇头。
薛蟠挤挤眼:“还有一个人非常可疑,就是容嫔身后最大的势力——天子本尊。”毕得闲面无表情。薛蟠指了指裘良的信,“你细看。裘大人好端端的冒出一句,戴权公公神色镇定。只怕不是裘良他自己、而是裘家猜疑皇帝。藏起十皇子,相当于是皇帝自己藏起了一条根。老圣人年纪大了,心思不好说,连京营节度使都换成了云光。早就知道我舅舅那副手是个反骨仔。”
毕得闲沉思片刻,含笑转移了话题。“王子腾大人只怕还有的官升。”
“咦?当真?”
“他这趟巡边竟巡出许多问题来,圣人老圣人都觉得早先没使尽他的本事。且委实一心向国,毫不贪功。”
薛蟠摸摸下巴,嘀咕道:“他最好多巡会子,怎么也得等两个孕妇分娩。”
“那个自然。”
黑锅就这么神奇的甩到了皇帝头上。
此时第一批从大高玄观逃出来的三位已在胶奥半葫芦岛中转。
阮贵人和十皇子当场改换一艘小渔船,被送往胶州城中一处大宅邸,留在那儿等候第二批的奴才们。之后将重新上船,直去扬州。婉太嫔择好了小庄子安置。
邓贵人则留在招待所里。次日岛上便请了妇科大夫替她查看,说起先调理得还行,只是还得仔细调理些时日。随即上了艘快艇,扯起风帆直扑上海港。
王狗子本来陪着小穆在金陵过年的。得知邓贵人平安出海后,薛蟠便给他列了个单子、让他自己到上海溜达去。张子非人在金陵,小穆死活不肯陪王贤弟同行。王狗子口里骂他见色忘友,心中隐约起了点感觉:太刻意了,薛兄弟必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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