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园丁本事强似我十倍,我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二则咱们府里地方虽大,只合适种些梅兰牡丹。”何侧妃无奈道,“太难伺候。那种随便往地上一插的花儿我能栽培出二十亩地来。”
“倒是合你性子。”石王妃道,“暄儿还有什么话?”
“他说,等他老子回来,望王妃娘娘莫往府里添模样美身份低的女人。老圣人嫌透了梅容嫔。”
石王妃撑不住又笑。“难为他一个爷们还得惦记这种事。我知道了。他是个好孩子。”又想了会子,正色道,“让他只管放心。他老子若是真能成大业……他哥哥必不会亏待于他。”
何侧妃微笑道:“这个他最明白不过。”乃告辞。
石王妃本欲亲送她出去,何侧妃辞了、说做戏做全套。石王妃便独坐窗前沉思,没喊奴才们进来服侍。
过了不知多久,外头有响动,原来是世子妃来了。这婆媳俩贴心,都围着世子转圈儿。石王妃命儿媳妇一个人进来。世子妃恭敬请安。石王妃拉了她到身边坐下,将先头何侧妃所言细说。
听罢,世子妃思忖道:“前儿妾去忠顺王府请安,提到暄三爷头上。婶娘说他最精明不过。咱们世子大度他才帮着;若小心眼儿,他管保跑得比兔子快些。”
石王妃冷笑道:“不止他,世人皆如此。休指望忠不忠的,分一份利罢了。”
“儿媳明白。倒是赵二姑娘,婶娘做梦都没想到这天大的便宜能让他捡去。”
“我听说过她,身份低本事大。各府都想谋去当侧妃,偏她非但只做大房、还不许男人纳姬妾。”石王妃嘴角舒展。“好得很。”
娘儿俩都没疑别的,默认了何侧妃移居郊外。
司徒暄自然是又吃酒去了。待他半醉着回来,何侧妃将众人打发出去,告诉儿子自己今日所为。司徒暄懵逼,瞬间酒醒。“母妃,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你没说过。”何侧妃理直气壮道,“你是我生的,替我背个名头怎么了?”
“那……什么缘故?”
“等王爷回来,京中府里必然闹腾。我早先还不打眼;如今又升了个劳什子侧妃、你又能干,还不定多麻烦。早些躲开,外头清静。说是住在庄子里,逢初一十五赶庙会、何等快活。既是为了帮王妃和世子才受的委屈,谁还好意思管我不成?”
半晌,司徒暄啼笑皆非。“也罢。母妃那些话甚冠冕堂皇,正经的芝麻汤圆白切黑。儿子比您老差远了去。您爱如何如何。”
何侧妃笑开眉眼:“这才像话。”又问,“赵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