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微笑道:“倒不是喝多了。他们最后喝的那个大坛子酒里下了迷药,不然哪能倒得如此齐全。”
众人击掌:“原来如此。”
遂取来冷水泼脸,又过了许久二头目才逐渐清醒。
贼配军们悉数解放,聚拢到院子里。两位头目向姑娘拱手致谢,询问缘故。
姑娘抱拳道:“我姓沈行五,绿林道上都称我作沈五娘子。今日本是受人之托来解救诸位。”她身边那和尚从怀内取出个东西托在手掌上。两个头目一看,登时掉下泪来,齐呼“殿下”。
沈五娘子接着说:“今外头举国通缉三皇子,他实在寸步难行。幸得友人相助,前阵子搭上一艘海船,从广州港逃离本国。只是不知去了何处,也不知哪年能回来,临行前托那朋友相助袍泽。我便是他朋友雇来的。”
兵士们又悲又喜,五味杂陈。
“阿弥陀佛。”和尚道,“高丽国有位大海盗唤作王铁,正在招兵买马。此人原本也是位配军,伺机逃去了海上。待手下人极大方。三皇子朋友与此人认得,举荐了他。诸位若没有别的去处,到他那里甚好。”
一名头目道:“听闻这一两年高丽内乱,打得昏天黑地?”
和尚再诵佛道:“贫僧刚刚从高丽过来。施主如想知道,咱们先跑远些再细说。”众人大笑。
遂跟着沈五娘子等人离开驿站跑了半里路,赫然发现官道旁边停着许多大马车,有人朝他们招手。
一个汉子笑道:“车上有衣裳,大伙儿先换了。从现在开始咱们便是贩货经商的。”
配军头目大喜:“五娘子好生齐全。”大伙儿七手八脚换了衣裳,驾车连夜赶路往南边去。
走到天色将明,车队跟着沈五娘子涌入一处农庄休整,兵士们胡乱寻到屋子倒头便睡。直过中午方陆续有人睡醒。此庄甚大且粮草充足,沈五娘子与两位头目商议多歇息几日。和尚趁机细细讲述高丽战事和王铁的为人。
头目与手下人一商议,如今大伙儿已是走投无路。殿下孤身一人,逃离都费了许多功夫;咱们这多人,想乘船出海何等艰难。落草为寇倒便宜。可他们犯的不是寻常的杀人放火,而是逼宫大罪。山贼水匪,无非是官兵不剿罢了。既然殿下的朋友举荐去处,何妨前往投靠。说不定过几年殿下回来,咱们还能相会。便答应了。
这么多人想同时走肯定不行,再说也没有那么多马。沈五娘子替他们安排了各色身份,或二三十位、或四五十位,分批走不同道路前往胶澳半葫芦岛,再从岛上乘船去高丽。两位头目,一位先行、一位留在庄中押后。
第一位启程的头目与二十来位袍泽扮作商贾同行,沈五娘子亲自领路。只跑了十来天的快马便抵达。踏上海岛四面张望,配军们悉数惊呆了:道路比京城还齐整,路边满是高树矮花。这是海盗的地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