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太问道:“戏班子呢?”
“不相干的,都关在小耳房里。”齐氏念了声佛,“莫要牵连他们。可怜见的,四处赔小心讨生活。”
只见一条大汉大步流星穿堂而过,向齐氏道:“后头有两位兄弟扮作车夫,你们预备妥帖立时就走。尾巴只有一个人,待会儿弄两伙地痞子来打架、混他的眼便好。”
齐氏连声道谢。不待钱家女眷想起遮脸,那大汉已径直从戏楼前头出去了。齐氏招呼钱家主奴换衣裳、挤入小马车。
大汉来到齐氏的宅子,立在门口跟老仆说话。你们家太太让我来告诉一声。某位高僧断言京城近来不吉利,如此这般。旁有路过的街坊听见一耳朵,不免惊讶。殊不知这个本是齐氏与奴才定下的暗号。府中最值钱的东西早已偷偷运走了。奴才们收拾余下的细软,正大光明搬上马车去京郊东屏镇包个小客栈等着。高僧自然是忽悠走北静王爷的那位。
天近黄昏,戏楼里毫无动静。跟踪者终于进去探看,寻到了被关的戏班子。询问几句叫声“不好”,拔腿就跑。
张子非老早就派了人往广济寺一带观察动向。她与小朱并几个要紧手下对着灯守消息,守到二更天也没见有风吹草动。
小朱皱眉:“不对啊……遭了!”他拍案道,“我忘了件事!”
“何事。”
“汉阳的金豹客栈。钱将军是金蝉脱壳的那个壳。”小朱道,“他不见得知道齐全。”
“再如何也得靠他领兵。”
“地道只怕不止两条。庆王爷俩花花肠子本来多,再添上许公公给出主意……”小朱干脆坐下,“算了,今晚上就歇息看戏吧。”
又过了会子,有信鸽扑棱着翅膀报信:暂代京营节度使的钱将军领兵包围了紫禁城。几个要紧路口都没看见行军经过,不知从哪里土遁过去的。和他在一起的是……三皇子。
小朱下巴都掉了:“谁?”
张子非扬起鸽信面无表情道:“三皇子。朱大爷,你输了个彻底。”
小朱呆立半晌,吼叫:“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