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非微笑道:“关大将军灭门的案子,显见是职业杀手所为。谁家做着杀手买卖、拿捏死了关左将军的把柄?”
“我知道了。”司徒暄冷笑两声,“依然是这些上不去台面的手段。”
“这些手段,逼宫夺嫡是够了。纵然上去,坐不稳江山的。只看老圣人康王本事如何。横竖我没瞧出庆王爷几个有本事瞒过此二位。保不齐左右早都埋伏下,单等他们自己朝罗网里撞。”
司徒暄沉思许久问道:“后头咱们如何行事。”
张子非摇头:“此非我所长。从对方行事节奏而言,想必还没这么快动作。”关左将军遭遇龙阳春宫,打乱了庆王府原先的规划。三老爷全家结束威海度假后,直接上贵州找欧阳三郎去了。欧阳他们入山采化石标本,纵然知道大抵在哪个区域,小半年寻不着都正常。其幕僚大薛先生又是个极尽精明的反骨仔,庆王也难定夺主意。“我想放信鸽回金陵、问问朱先生的意思。”
司徒暄又想了半日道:“也好。朱先生素有奇谋。”
张子非哼道:“一肚子坏水。”
司徒暄哈哈大笑。
张子非又道:“还得烦劳三爷先稳住钱将军,莫让他察觉端倪。”
“这个容易。”
二人别过。
回到办公室,张子非案头搁着一封信。拆开一瞧,是沈秀儿写来的。信中说,听闻五姨你近来都喜欢一个叫信知的小妹子,你亲甥女我表示很妒忌。五姨快回来,我给你留好吃的,还偷偷帮你藏起了两瓶标准浓盐酸。张子非哑然失笑。闲坐会子,给金陵传书。
另一头,钱将军的外室关了男人安插在女儿屋中的人手,派人去兵营中传个口信。钱将军大急,当晚便赶回了小花枝巷。进门先顾不上别的,将王全家的一顿斥骂。嘴上说带回去,眼睛溜一眼亲兵。外室娘子看在眼中,内里已冷了半截:钩吻是何等毒物,他竟毫不担忧女儿可曾不留神折碰过。只是猜不出其心思,还得强装惊惧柔弱。钱将军将她搂在怀中安慰一阵子,以为她不再起疑,稍稍放心。
忽有老仆来报:门外来了位青衣小帽的老人家,看着颇有气势,求见咱们家主子。
钱将军命将客人请到堂屋,自己换了身土财主的袍子、戴上软帽,抖抖衣袖踱步而出。见了那人一惊:“周大人。”来者是司徒暄的心腹。
周大人作了个长揖:“钱老爷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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