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暄又怔了怔。半晌问道:“此人如何?”
“或是你二人之关联被察觉、人家预备利用一把,或是他墙头草两边招摇。”
司徒暄满脸不可置信。“只怕其中有误会。此人……我知道,绝非……”
“怎么回事。”
司徒暄神色稍稍慌乱,眼睛四处胡乱张望。
“夏公子,不说实话才会惹出误会。”张子非皱起眉头,“且会遭宵小利用。”
司徒暄手扶额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张子非只好整以暇等着。许久,司徒暄艰难道:“他有个外室女,爱若珍宝。姑娘……倾慕于我。”
张子非细看了他几眼,沉思片刻道:“暄三爷。你这短短两句话里头,坑不少。”司徒暄苦笑。再想会子她又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和茵娘彼此有几分意思,我们都知道。”顿了顿,不待司徒暄开口,她接着说,“请暄三爷自行衡量。茵娘喜欢你,我们不会管,也管不了。哪怕你们弄出私生子来都无碍。贵司徒一族私生儿女多了去。可你二人若正经成亲,你非但不能有姬妾相好、甚至不能惦记那枚玉玺。”
司徒暄大惊:“这是何意?”
“我们东家素来以为,帝王事非皇族家事、而是天下事。若茵娘嫁给你,生下长子,你君临天下。孩子是不是要当太子?”
“……是。”司徒暄满头黑线:想的也太远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这么远。换而言之,不明师父仿佛对大事颇有把握?
“到那个时候,不论茵娘她自己还是我们东家,都不能拦阻夏公子多纳几个妃嫔。茵娘的性子你知道,肯定妒忌得移山倒海,也必不会遮掩对妃嫔们之厌恶。可万一妃嫔之子比太子更合适继承皇位,东家必会相助更明的明君坯子。那位一朝权在手,敢留茵娘和先太子性命么?茵娘和她儿子又得多恨我们东家。”张子非目色深沉道,“东家不愿意有那么一日。”
司徒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道:“倘若外室子最机敏出色?”
“只要忠顺王爷和瑛小爷父子俩愿意,忠顺王府就能换世子。旁人皆说了不算。”张子非一本正经道,“暄三爷只管娶妻生子,替令堂大人养出一院子孙儿。只要茵娘不进府,就不与她相干。”言辞恳切,怎么都不像是假话。偏司徒暄就是觉得她在哄人。
张子非吃了口茶,唇边隐去一抹讥诮。不过是个随意小试探,暄三爷并未通过。又道:“如今已无掣制,还请三爷据实已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