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贾蔷、何山子、法静和尚那一路,消息先给的张子非。说高丽没什么仗好打了,法静已经启程回国。会先跟张子非碰个头,再往嵩山见师父师叔等,最后返回江南。
京城那头,张子非请权监戴权赴宴。因御林军关左将军的腌臜事她先捅给了戴老爷,皇帝和戴权都认定薛家是保皇党。戴权遂笑眯眯前往。
酒过三巡,张子非正色道:“戴公公乃是大忙人,凡俗商贾无故不敢惊扰。今儿我就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
戴权道:“大掌柜有话只管说。”
“今儿东家打发我来,本是为着两件事。”其实她东家什么都不知道。“头一件乃金陵孙家大爷托东家办的。”张子非敬了戴权一盏酒。
戴权眯起眼睛。“孙家大爷如何?”
“江都亲王和信圆师父已是破镜难圆。孙家也特去松江府见过信圆师父几回。不知江都亲王正妃可否封给孙良娣。这么多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戴权挑眉:“孙家倒有几分盘算。”
“信圆师父说,总背着个先世子妃的名头,身边阿猫阿狗层出不穷,烦得紧。想入深山古庵修行两年,待世人将她忘记再琢磨可要重新出山。再有,当年二皇子是真的想杀她。奈何她寻不着证据。”
戴权点点头:“杂家明白了。”
“戴公公最体谅圣人的心思。依您老看,此事可有几分成算?”
戴权道:“既是信圆师父有意专心修行,江都亲王跟前没个正妃、诸事不便。”张子非面带喜色深施一礼。戴权又问,“另一件呢?”
“另一件,我们东家起初没当回事。就是如今那位暂代京营节度使的钱将军。他还要代多久?本以为最多半个月的。”张子非诚恳道,“王子腾大人不糊涂,心知并未荣宠至此。他自己巡边去、京中要职竟依然让他的人占着。”
戴权神情略有几分古怪,半晌道:“此事乃老圣人做主。”
“我们只纳闷儿。”
戴权微微一笑,吃了口酒悠然道:“王大人,圣人和老圣人都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