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客人笑道:“掌柜的。既是诸位少将军初生牛犊不怕虎,领他们见见关将军何妨?也好长几分见识。”
另一个客人接口道:“他们若赢了关将军,正好少年英才扬名立万。若输了,也可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众茶客看热闹不怕事大,纷纷起哄架秧子。
账房先生也从后头溜了出来,凑近掌柜的说:“事到如今,让关将军灭灭他们的威风也好。不然还当我们京城没人呢。”伙计们纷纷附和。
掌柜的一咬牙一跺脚:“也罢。几位,随我来。”遂亲自头前带路。
西北纨绔、他们的亲兵、伙计茶客闲人跟了一大群在后头看热闹。
来到关左将军的雅间前,掌柜的抬起手想敲门。一个纨绔随手推开他,把他推了个大跟头。另一个纨绔抬起脚“咣当”就是一下子。雅间大门敞开,西北纨绔们挥着胳膊拥了进去。霎时安静。外头瞧热闹的忍不得,也跟着挤入屋中,也懵了。
这雅间挺大,关左将军的奴仆亲兵悉数不见,只余两个人。这两个人皆赤条条的,就卧在茶楼的长案上,底下垫了条从外头扯下来的窗帘。其姿势……连春宫画里都少见。
有人互相拉扯。“哎,哥哥。”“兄弟。”“那个人是关将军不是?”“是吧。”“另外那个?”“听说是他表姐夫。他时常去表姐家住的。”“哎呦喂!我后脑勺全是鸡皮疙瘩。”
旁边一个人道:“我家大侄儿就在御林军当差。他说,军中早有传闻……”如此这般说得有模有样。
茶楼掌柜的已哭了:“这可如何收场……”
长案上两个人面色潮红迷迷瞪瞪,一点儿要清醒的意思都没有。
两个伙计同时明白过来,忙哄着诸位客官先行离去。这帮人如柳絮飞花般散入京城大街小巷。隔壁雅间里客人不免惊动,打发长随小厮出外探听。于是公门侯府也都知道了。
当日,关左将军染下怪病闭府不出。
好巧不巧的,庆王居然也病了。张子非闻讯微微一笑:军中男儿不怕死的尽有,却没谁敢沾惹以色侍人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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