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爷苦笑:“我家上上下下也都惦记祖宗功劳。”
“甄瑁做房地产买卖赚钱填补窟窿。他是个棒槌,只能瑁大嫂子操持。好不辛苦。”
孙溧道:“不从纯利益角度呢?”
“寻常少妇哪来的机会做事业?才华白白糟蹋。从这个角度她简直不能更幸运。孙兄。”薛蟠正色道,“你家并未债台高筑,你也不会像甄瑁那般肯为了媳妇跟父亲拍桌子。”
孙溧登时泄气:“这个我清楚。”
“要不从京城求个媳妇,送入女学读两年书。人当然会变。但你娶都娶了,轻易不至于和离。”
孙溧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范大爷望其背影好笑道:“何苦来欺负他。”
薛蟠摊手:“他分明比甄瑁聪明得多。甄瑁几句话就点醒了,他费了贫僧多少口舌。”
思忖片刻,范大爷也上楼去了。
薛蟠有些无聊,伸着懒腰往后园溜达。花圃中一位花匠正坐在大槐树下歇息。见他过来,摘下大草帽——竟是觉海和尚。薛蟠趁势往旁边一坐。
觉海道:“此处离第一女中近,我猜师父会过来。”
“猜的真准。”
“既是范家大爷到访,我猜师父必然会哄他去松江第一女中,好显摆杜小姐之变化。”
薛蟠侧头看了看他:“该不会……形容与淑荃姑娘相似的那位,是你安排的?”
觉海点头:“是。”
原来张子非老早便已查出淑荃的来历,乃江陵县人氏,传信回江南。觉海当即派人直奔江陵,寻到她们家老街坊问出模样。淑荃的姨妈及其女皆已亡故,表姐留下一女和淑荃相似。表姐夫姓刘。觉海将刘老爷诱拐至松江府,给了他个光得钱不管事的差事混着。刘姑娘随父移居。环境变化巨大,父亲继母顾不上她,很快被觉海手下拉入伙。如今也在松江第一女中念书,杜莎隔壁班。
薛蟠听罢直皱眉:“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