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仆人愕然:“师父知道?”
“猜的。”
青衣仆人急道:“尚未下旨,只闭在宫中。恳请师父出个主意!”
薛蟠摇头:“没有法子。”青衣仆人跪下磕头。薛蟠颂佛道,“大叔,你先起来听贫僧说。然后咱们再一起想想。”
青衣仆人已滚了满脸的泪,终依他所言起身坐下。
薛蟠轻叹一声:“皇帝是人、皇后也是人,都不可能完全理智。世人皆知容嫔拿不住凤印,可皇后做不到不对付她。能约束皇帝的只有太上皇。然而皇后被太上皇迁怒,他老人家懒得管。”
青衣仆人一愣:“迁怒?”
“你知道静贵人么?”
“……知道。”
“静贵人虽死于太皇太后之手,皇后的姑妈是静贵人贴身大宫女,没敢拦阻甚至没敢报信。”
“太皇太后要杀静贵人,宫女如何敢拦阻报信?”
“所以太上皇也没有杀那宫女全家泄愤啊。”薛蟠再叹,“皇后终究依附于皇帝而存在。古今中外,想换老婆而换不成的男人必然比老婆势弱。贫僧劝皇后去大高玄观出家,保住性命还能看场热闹。”
“热闹?”
“诸位妃嫔联手拉她下马,没想到突然就成了,措手不及。只看她们能花多少时间化友为敌、谁对前朋友更狠。”
青衣仆人怔了怔:“师父的意思是,大势已去?”
薛蟠苦笑:“大叔匆匆跑到江南来见一个和尚,不就是束手无措了么?承认现状、赶紧应对。只要四皇子手里还有兵权财权,就不会落到义忠亲王的下场。”
这青衣仆人泪如雨下。半晌,一躬到地、转身要走。
“且慢。”薛蟠道,“贫僧知道你很难受。但你必须喝些水、吃几块高热量的糕点。不然抗不到回京的。”说着开始斟茶。
青衣仆人这才发现,案头搁着只两只瓷碗。薛蟠先斟了一碗给他,青衣仆人仰首往下灌。灌完薛蟠便递来两块甜腻桂花糕。青衣仆人食不知味的咽下去。他吃糕时薛蟠已经斟好第二碗茶,并预备好另两块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