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一愣,看了看主子,同望向信圆。信圆皱眉,薛蟠长长的“阿弥陀佛”了一声。众人悉数转头看他。
薛蟠站起身朝二皇子妃合十道:“这位女菩萨,贫僧想单独跟你说会子话。”二皇子妃亦起身还礼。
薛蟠看了看背景板陈镖头,自己前头领路,引着二皇子妃上了楼顶天台。陈镖头跟在他们身后,迅速查验一番、确定没有闲杂人等,方躬身避去楼梯口。
二人立在栏杆旁,薛蟠微笑道:“职校这种楼房是新式的,与京城的屋子不同,没有飞檐斗拱。所以无人偷听,女菩萨只管放心。”
二皇子妃垂目:“请师父赐教?”
“贫僧想省事。”薛蟠道,“事实上,方才那几句话一出来,满屋子人都在猜测你的意思。如此太费脑力。”因转身恳切道,“不论女菩萨想达到什么目的,贫僧希望您能告诉我,我保证帮助你。”若非正当目的,想来你也不敢说。“二皇子就算还活着,太子无望、继位无望。你们虽不能算孤儿寡母,其实也差不多。当下你们属于弱势群体。”
二皇子妃眼中闪烁不定。
“贫僧知道,谁都难以信任初次相识之人,故唯有竭力表明诚意。出家这种事,贫僧并不希望被诸位红尘中人拿来当躲避遮掩的工具。哪怕你心有所属、贫僧都愿意助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皇子妃怒斥:“大胆!”
薛蟠摆摆手:“听贫僧说完。”
“不用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无需装什么聊斋。越是贵族、私生活上越不受世俗道德约束。先梁王妃与义忠亲王私通之事,连民间都知道,遑论天家内部。”
二皇子妃呆若木鸡,许久道:“民间……如何知道?”
薛蟠耸肩:“金陵有个悦来客栈……额,金陵有好多个悦来客栈,其中一个是绿林码头。贫僧在那儿听说之后,跑去忠顺王府套一位老头的话——当时郡主还没出嫁,她身边有个老仆最爱修剪树木盆景。趁他高兴很容易套出话来。顺带说明,此事并不要紧。因为要紧事贫僧从没套出来过。”
二皇子妃默然。
“你看,你明显也知道。私情和怀才一样,根本遮掩不住。相爱之人的眼神其实特别容易认。张三看不出、李四能看出,李四看不出、王五能看出。通常情况是以上都能看出。之所以都成锯嘴的葫芦,是怕被当事人报复。梁王妃和义忠亲王双双驾鹤西归,知情者没了掣制,自然而然就流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