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抬目看了薛蟠半日,吃口茶道:“小和尚,你同贫道来。”站起身就走。薛蟠跟四皇子和小霍挤挤眉眼,老实跟上。
二人来到隔壁一间大屋子,靠墙摆了几张楠木大椅。元清先坐下。薛蟠也不客气,直坐在她旁边。
元清看着他:“何意。”
薛蟠合十颂佛:“您老人家说实话,太子是不是快保不住了。”
元清淡然道:“方外之人何须管这些事。”
薛蟠轻叹道:“您再说句老实话,先义忠亲王及其儿女是不是都挺不错的。太子的年纪比他二伯当年小,故此儿女也不多。可那都是人命啊。何其无辜。奈何不论谁从太子那把椅子上下来,都没法子在新太子或新皇帝跟前呆着。西洋诸国虽小,却有个非常普遍的做法:流放别国。”
元清眼神一跳。
“南安王爷的水师,对朝廷而言也挺难办的。又有本事、又收不服。您也看到了。小霍世子跟四皇子真挺哥俩好。新任太子不论是谁,基本不可能是四皇子吧。”
元清思忖道:“贫道有点儿知道你的意思了。”
“贫僧还是挑明吧。”薛蟠正色道,“仗着咱们眼下还有些水军优势,假扮成海盗,打下东瀛两个岛……能全部打下来就更好了。霍家父子俩辅佐四皇子做东瀛总督,接近于咱们的附属国、又稍微有些独立。太子不是早已将家小托付给他四弟么?干脆连自己一并打包算了。同父同母的亲大哥,在东瀛总能活得还不赖。贫僧相信四皇子之为人。”
元清端详了他会子:“若是国中昏君现世——”
薛蟠摆摆手:“别,莫有昏君的好。但将东瀛当做皇族子弟流放处,却是极佳之选。大海茫茫,地方小人口少,火山地震台风海啸频发。皇帝真不用担心他们,打不回去的。”
元清轻轻点头。半晌忽然道:“你与太子二百年前认得?”
薛蟠微怔一瞬,大方道:“是。但不知他是来做什么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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