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做什么的。”
“小年轻的个人隐私,您老就别问了。”
“他如何穿着那么身衣裳。”
“因为不想引人注意。”薛蟠叹气,“都告诉您老是个人隐私了。”看元清笔直端坐、似笑非笑,和尚浑身不自在。偏还不能把她踢出去。而且不能不给个答复。乃没好气道,“孙大哥哥在松江那边爱上了位乡绅之女。亲自去她老家细查,想跟什么大族连上宗、好抬高身份。事与愿违,查出姑娘是外室女,正房太太至今还蒙在鼓里。”
“收做侧室不就行了。”
“姑娘天资聪慧性情清高,强行逼她做小老婆会家宅不宁的。而孙溧并不是一个肯为了女人豁出去跟家族抗争的主儿。所以贫僧方才建议他,既然有缘无分,就当撂开手、相忘于江湖。”
元清点头:“很是。你很明白。难怪方才孙小子面色难看。”
“情网中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少不得再扑腾几次。但最终也只能放弃。”薛蟠仰脖子吃干净盏中的茶,眼望池中残荷枯叶,喃喃念道,“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元清喝彩:“好词!”
薛蟠摇摇头,吐了口气。
“人都说不明和尚江郎才尽,原来并未。”
“一年年的长大,没心情再吟诗作赋而已。”薛蟠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仙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又有什么麻烦?”
元清正色道:“庆王府这回给了真卷宗。”
薛蟠还有点儿恍惚,好一阵子才定了定神:“嗯?卷宗?”
元清身后走出个男人,送上来一张纸。
薛蟠揉揉眼睛,看纸上的内容与前月老黑口述一致,正是两年前孔二老爷告密函的简介,熔铸七十万两官银的三个嫌疑人。“额,您肯定已经查过了?”
“这三家都在帮主子干销赃的活计。我已查过其密账,都不是熔铸官银。”
三位老爷动作真快!“嗯……除了直接熔铸,最常用的洗钱法子就是送进钱庄票号。我记得庆王府旗下有个叫兴隆票号的,专门帮人洗钱。买古董字画、金玉器皿、商铺宅邸之类的奢侈品也是一种洗法。哎等等,这个不是原信吧。”